“哈哈哈!”博鲁高兴大笑,翻身上马,“贵客们,跟我们回王帐。”
三蹦子车队跟在骑兵后面,缓缓向着王帐方向移动。
三蹦子的引擎声与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在苍茫的雪上回荡。远处帐篷里飘出的炊烟,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暖意。
一路过处,还守在帐篷外小心观察情况的牧民们,见博鲁可汗带着那些图图响的怪物回来了,纷纷指着三蹦子车队议论纷纷。
“那不是铁疙瘩吗?怎么还能自己跑?”
“快回帐子里去,那些怪物冲过来了。”
“怕什么?可汗和公主不是都没怕吗?他们脸上好像还笑呢!”
“那是马车吧?看那三个轮子,比咱们的勒勒车可结实多了!”
“你们说,那上面装的是何物?”
……
到了王帐外,博鲁可汗高声宣布贵客们是给他们送粮草来了,就用那叫“三蹦子”的车子拉来的,现场顿时一片欢腾。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牧民挤到前面,颤巍巍地伸手碰了碰车把手,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来,引得众人哄笑。
几个孩童在车轮间钻来钻去,被自家大人揪着耳朵拎出来,却忍不住回头张望。
博鲁可汗见状哈哈大笑,对平川道:“看来我的子民比我还心急。平川兄弟,别在这风雪里站着了,随我进王帐暖和暖和!”
平川回头对车队喊道:“刀疤,带兄弟们跟上!卸完货就准备教学!”
应了一声,指挥着三蹦子车队缓缓跟在突厥骑兵后面,向王帐驶去。
年轻的小伙子们早已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跳上车试试身手。
当粮草被一一卸下时,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
几个老妇人摸着饱满的粮袋,激动得热泪盈眶:“这下我的孩子们不用挨饿了……”
年轻姑娘们则围着色彩鲜艳的丝绸啧啧称奇,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摩挲着光滑的布料。
巴特尔很快带着几十名精挑细选的年轻勇士回来,个个虎背熊腰,眼神炯炯。
刀疤也不含糊,当即分配人手。一人一车一教练,教学在雪地里热火朝天地展开……
暮色四合,王帐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所有寒意。
帐中央摆放着长长的矮桌,上面堆满了烤全羊和奶酪。
十余名突厥少女手持酒壶,站在一旁随时准备斟酒。
博鲁可汗拉着平川坐在主位,举起三脚酒杯:“来,先干一杯马奶酒,暖暖身子!“
平川也不推辞,仰头饮尽,顿时一股热流从喉咙烧到胃里,不禁赞道:“好酒!”
玉伽公主坐在平川另一侧,亲自为他切下一块羊腿肉:“尝尝我们草原的烤全羊,用的是最肥美的秋羔。”
酒过三巡,王帐里表演起了草原歌舞,气氛热络。
帐外,寒风凛冽,但王帐内却温暖如春。三蹦子整齐地停放在帐外,覆盖着一层薄雪,象征着两个民族之间刚刚开始的贸易与友谊。
夜深时分,宴会仍在继续。
平川望着欢笑的众人,心中暗想:这次任务,成了。
……我是懒散的分割线……
徐州甘络县军营。
夕阳西斜,在苍州王府醉了三天的宋元庆,一刻不敢耽误,策马疾驰,马蹄踏起滚滚黄尘。
他眉头紧蹙,衣袍上沾满风霜。这一路上他几乎未曾停歇,只为尽快赶回军营。
“让开!快让开!”宋元庆高声喝道,守营士兵见是自家将军,连忙拉开营门。
甫一入营,宋元庆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只见校场上黑压压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至少不下十万兵马,如此大的阵仗,难道是发生了紧急军情?
宋元庆面色一凝,火把的光亮映照在他肃然的面容上,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远处,帅旗猎猎作响,上面赫然绣着“清”字。
“快看,宋将军回来了!宋将军回来了!”
见到宋元庆的身影,他的副将顾海星激动的声音穿透嘈杂的人群。
他快步迎上前来,脸上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
这两日他和甘络县军营的将士们忧心忡忡,传令兵离去时提醒他约束好部下。他也不敢私自做主派兵去寻找宋元,生怕担上通风报信的罪名。
今日午后,清禾元帅带着大军到来,准备从甘络县经曲临江石桥讨伐苍州。他还暗自想着,若宋将军在清禾元帅发兵前赶不回来,那可就真说不清楚了。
现在见到宋元庆归来,他和甘络县所有将士都松了一口气。
在水泥路上列队得整整齐齐的士兵纷纷后退,给宋元庆的快马让出一条道来。
宋元庆策马来到点将台前,翻身下马,黑色的长靴重重的踏在水泥地板上。
他整了整衣冠,大步走向点将台。清禾元帅身披猩红战袍,正背对着他整兵待发。
徐州驻军元帅清禾五十多岁,因为长期生活在驻地军营,面容上全是岁月的痕迹。
他是魏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