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隔着四五百米远的距离,那神秘的暗器说哪儿打哪儿,竟然能够精准的命中亲兵统领的鼻梁,分毫不差。
这样的箭术,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习武多年,从未在大景朝见过如此强大的高手,一军主帅和亲兵统领在这两个高手的面前,完全就像被逗耍的猴。
宋元庆不敢妄自奢想这两个高手是为了救他而来,他自知自己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但很明显,这两个高手就是冲着收拾清禾主帅来的……
宋元庆正在愣神的时候,大树那边又传来了声音。
“嘿,你这小子。”树上的声音故作埋怨,“我还没答应算不算呢,你就开枪了?不算不算啊!”
清禾踉跄后退两步,左手不自觉按住流血的手腕。
他环顾四周,发现士兵们的眼神已经变了——从敬畏变成了惊疑,甚至有人在偷偷往后退缩。
老元帅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悬崖边缘。那两个高手他招惹不起,可拿捏宋元庆,他还是能办到的。
“宋将军。”清禾转头看向宋元庆,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我同朝为官多年,今日只要你束手就擒,本帅保你家人平安。”
宋元庆没有立即回答,他转向大树和议事厅方向,郑重抱拳行礼,声音提高了几个度。
“不知两位壮士高姓大名,宋某谢过两位壮士救命之恩!”
宋元庆抬起头来的那一刻,眼中竟有泪光闪动。
这两位高手不管是不是冲着他来的,但刚才毕竟救了他一命。他必须先谢恩。
见宋元庆不搭理自己,清禾又转头看向大树,提气一声爆喝。
“宋元庆是反贼一党!陛下有旨,包庇反贼者同罪!你们不顾陛下的圣旨帮他,一定也是同党。弓弩手,全部拿下。”
说着,他猛地挥手,队伍中的弓弩手齐刷刷抬起武器,寒光森森的箭簇分别对准了两个神秘人所在位置。
树上,浑厚的笑声带着金属般的冷意:“清禾元帅好大的官威啊!说谁是反贼,谁就是反贼。魏丞相许了你什么好处?是兵部尚书之位,还是金银财宝?”
浑厚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大功率喇叭将他的每个字都锤进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你用圣旨构陷忠良,到底是你要造反?还是你包藏祸心!为了一己私欲想要置宋将军于死地?”
声音回荡在整个球场的上空,听到此话的将士们面色各异,拥挤的人群中响起各种窃窃私语的声音。
宋元庆浑身一抖,神秘人的话似乎让他醍醐灌顶,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而清禾元帅沧桑的面皮抽搐,捂着伤口的左手微微发抖。
他的姐夫魏丞相确实随着圣旨一起给他来了书信,让他在讨伐苍州的战场上找机会除去宋元庆,魏丞相也会在京城找着由头打压宋家。
可这个秘密连他最信任的亲兵统领都不知晓,树上之人却如数家珍。
他感觉恐惧像毒蛇般缠上心头,但他知道此刻已无退路。
他是一军主帅,如果让“他为了一己私欲构陷忠良”的谣言在军中流传,他的威望将大打折扣。
“弓弩手,射!射死他们,生死不论。”清禾恼羞成怒,声如裂帛,捂住伤口的手都要掐进伤口里。
清禾一声令下,数百名弓弩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几步,齐刷刷抬起劲弩,机括绷紧的咔咔声连成一片。
“放!”
弓弦震响如惊雷炸裂,箭矢破空的尖啸瞬间撕裂空气。
第一波箭雨腾空而起,密密麻麻的箭簇在阳光下织成死亡罗网,带着凌厉的劲风倾泻而去。
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接连发射,后箭追着前箭的尾羽,在空中划出森冷弧线。
可惜,大树上的人连躲都没躲一下。
弩箭的威力虽然大于普通箭矢,但由于是平地起射,弩箭最大射程也不过两百米左右,还是远远没有到古松的位置。
见弩箭也奈何不得,士兵们又被刚才那神秘的暗器吓得不敢上前,清禾极尽抓狂。
亲兵统领已经晕了过去,他手腕上的伤口由于失血过多也让他头昏脑胀,站立不稳。
但他仗着自己手下人多,依然硬撑着提气大喊。
“两个连面都不敢露的鼠辈,还敢在这里信口雌黄?有本事……”
树上的声音立刻轻蔑回应:“切!谁说我们不敢露面了?黑伢子,下去会会他。”
“好嘞!”清亮的声音爽快答道。
只见趴在议事厅飞檐上的人影,缓缓起身,还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轻轻一跃,稳稳落在地上。
他的背上背着一个长长的物件,胸前似乎也抱着一个什么东西。距离太远,现场的众人都只能看个大概。
阳光照出他小麦色的脸庞,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嘴角还挂着顽皮的笑意。
见他终于落地现身,清禾双眼一眯,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