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妃亲自为我们配备的m16自动步枪,”黑伢子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远程大面积射击时,那威力简直……呃……将军也看到了。”
他做了个夸张的爆炸手势,眼睛在火光映照下闪闪发亮。
不等宋元庆仔细端详,黑伢子又解下背上的长盒子,像展示珍宝般轻轻打开。
“将军。再看这个,”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这就是刚才打中他们手腕和鼻子的m24狙击步枪。”
黑伢子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冰冷的枪管,“这枪的有效射程能达到八百到一千米呢,几乎百发百中。”
他抬眼看向宋元庆,眼中带着几分狡黠:“宋将军。你可知一千米是多远吗?”
见宋元庆茫然摇头,少年得意地伸出两根手指:“足足二里地呢!”
“嘶!”宋元庆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m16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四溅,映照着他震惊的面容。
他想起江湖上那句老话:“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在这名为m16的神兵面前,他再次被打击到了。觉得自己苦练二十余年的武艺竟显得如此可笑。
别问能在m16枪下走几招,他恐怕刚冒出发招的念头,别人就已经要了他的命。
“伢子,”宋元庆苦笑着将m16递还给黑伢子,“如此神兵利器,你就这般轻易示人,不怕宋某起了贪念,将它据为己有?”
少年闻言哈哈大笑,笑声清脆如铃,在暮色中格外响亮。
他随意地摆摆手:“我家王爷早就说过,宋将军是自己人,对您不必藏着掖着。”
自己人?
这句话让宋元庆心头一震。
篝火的光芒在他眼中跳动,他望着少年真诚的面容,不禁暗想:难道赵樽早就算准了自己会站在他那边?走一步能算三步,这赵樽还真不愧是北关的驻军元帅。
“看你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宋元庆转移话题,目光中带着赞赏,“没想到竟有如此本事。苍州王麾下果然藏龙卧虎,难怪他敢……”
少年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火光在他眼中投下摇曳的阴影。
他拾起一根树枝,无意识地拨弄着火堆。“我是个孤儿……”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家在北关永安城……”
随着少年的讲述,篝火似乎也黯淡了几分。
“我六岁那年突厥铁骑南下,父亲和母亲都死在突厥人的弯刀下,母亲将我塞进灶台里才逃过一劫。”
他吸了吸鼻子,“等突厥人走后,天黑了我才出来……我无家可归,随着流民一路乞讨,是扶风县一家猎户好心收养了我,我每日跟随养父进山打猎倒是练就了一身好箭术。”
这些往事在他平静的叙述中显得格外沉重。
“今年开春,”少年的语气突然轻快起来,眼中重新燃起光彩,“王爷在扶风县招募府兵,我刚好路过,第一个就报了名。”
他挺直腰板,眼里又有了刚才的得意。
“因为我箭术好,肖统领就特意选了我做狙击手。王爷待我们也可好了,新建的水泥厂,崭新的军营,还让我们一日吃三顿……”
说到这里,他的肚子突然咕咕作响,不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宋元庆惊讶地打断他:“你们当真一日吃三顿?”
黑伢子狠狠的点头,宋元庆更觉不可思议。在军中多年,即便是精锐之师,只要没有战事,平日也不过早晚两餐。
“王妃说我们正在长身体,训练消耗又大,必须吃饱,隔天还有一顿肉吃呢!”
他的眼中满是骄傲,“不光是我们,所有在扶风县干活的民夫都是三顿饭管饱。”
“这……”宋元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脑中飞快计算着如此多人的粮饷消耗,“这么多人,粮食从何而来?还有肉食……”
黑伢子神秘地凑近些,压低声音:“所以王妃才在扶风县建了养猪场、养鸡场,为的就是能让苍州百姓有肉吃。王妃说,这叫自给自足。”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扫了一眼四周,然后做了个“嘘”的手势,“这些可都是只有苍州百姓才知道的机密。”
宋元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眉目清秀的少年,追问道:“你说的王妃,可就是那位韩姑娘?”
少年将手中把玩的树枝丢进火堆中,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正是!我家王妃可是个奇女子。您知道吗?她不仅制出了水泥这种神奇之物,还在苍州各县都建了养猪场、鸡鸭场。最厉害的是,前不久她竟然从石头里提炼出了盐!”
“石头里炼盐?“宋元庆难以置信地摇头,“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黑伢子拍着胸脯保证,“再过一两个月,咱们苍州百姓就都能吃上便宜盐了。王妃说了,要让苍州人人都有盐吃。”
宋元庆忽然想起半年前,自己带兵支援北关路过扶风县时的场景。
那时他确实看见赵樽挽着袖子在田里搬石头垒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