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向荣无法抑制激动的情绪,上前两步,“孩子,我是你爸爸!”
宋书言好看的柳眉轻蹙,极想回他一句,我才是你爸爸!
她忍住了。
她云淡风轻笑了,那双清澈的眸子看戏一般与简向荣的视线对上。
她用最天真又最残忍的语气讲诉一个事实,“你们的恩怨,我都知道。”
“并且,我和苏浅一样,并不想跟你们简家,扯上任何的关系。”
她知道?
她都知道?
简向荣大惊。
他沉下脸,年龄与自身经历铸就的气势压不住,他努力压制着对苏浅的不满与埋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苏浅,她跟你说了什么?”
苏浅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无情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
说走就走。
毫不留恋。
还让他误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
宋书言歪头,“简先生,不是苏浅跟我说了什么的问题。而是你们家做了什么?”
“你们家对于我来说,确实是陌生人。”
“我这些年的人生,你们家没有参与。”
“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你们了,懂吗?”
“养大我的,是宋家。”
“找到我的,是苏浅。”
“简家,在我的生命中,毫无意义。”
“所以,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是不会承认你们的。”
简向荣失魂落魄的走了。
他没有想到,宋书言跟苏浅的性子如出一辙,都是那么的绝情。
“所以,宋书言居然是你堂妹?”
宋烟听闻这个消息,满目震惊地看向简有信。
简有信在她身边坐下,苦笑叹气。
“是啊。”
“可惜,她说,她不需要我们,不承认跟简家有关系。”
宋烟眸子闪了闪,心情复杂。
她一直以为,宋书言是她养父母的孩子,自己出身比她高贵。
现在才知道,原来当年,她们不是一对一被调包。
那么,现在简家那位姑娘,才是她养父母的孩子?
她试探问,“那你们家那个假货,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简有信轻轻敲击她脑门,轻斥道,“怎么说话呢?”
“简静她已经出嫁了,没必要大肆张扬她不是简家人这个事实。”
宋书言原本以为,她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简家应当不会再来打扰她的生活才是。
没想到,简向荣这人只当她那些话是一时之气,跟周家攀起了亲戚关系。
周家老爷子人老了,思想传统,亦觉得,亲父女,哪有隔夜仇?
宋书言深感无奈,好在,她不在这边常住。
简向荣也查到了些什么,来周家做客的时候,目光总往秦谨身上瞟。
秦谨亦没有跟他相认的意思,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晚上,宋书言窝在周景深的怀里,他的手搭在她腰上,轻轻摩挲,听着她抱怨,“简家真的好烦啊,跟牛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周景深闻言轻笑,“多一个长辈为你撑腰,不好吗?”
“不需要。”
她知道苏浅对于简家只剩下了厌恶,要是她承认了简家,岂不是背叛了苏浅?
对于简家和苏浅,她闭着眼睛都会选苏浅。
好在,周景深假期很快结束了,他们踏上了回程的火车。
简向荣也隐约猜到,当年苏浅离开的时候,她怀孕了,秦谨,是他的孩子。
他心中一痛。
他错了,错得离谱!
原来,他们的女儿,真的被人调了包。
一切的悲剧,源于他的偏听偏信,源于他的狂妄自大。
他不相信会有人在他亲娘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孩子换走。
他娘又言之凿凿说,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
他只以为,婆媳二人的争吵,是苏浅找茬。
万万没想到,苏浅说的才是真话。
他也不认为,孩子是他娘故意让人调换的,只能说,他娘应该也没有想到,孩子真的被换了。
如今老人家早已入土,她当年怎么想的,怎么会一点也不相信苏浅所说的话,已经无从得知。
他觉得,他有必要,见苏浅一面。
这些年,他没有再娶。
哪怕他娘再如何以死相逼他再娶,他也没有答应。
他说,传宗接代,有大哥家的有信就够了。
正因为如此,大哥一家也一直帮他规劝老娘。
周景深才销假上班,便接到了简向荣打来的电话。
他顿了一下,才问,“简伯伯,您找我有什么事?”
他语气礼貌,却并不亲近。
简向荣听出来了,他问他,“能不能帮我问问书言,帮我约一下苏浅,我想见她一面,当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