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趁着这短暂的喘息之机,五人终于冲到了各自的指定节点。
高架桥上已经不成样子。半空中凝固着爆炸的碎石,如同怪异的雕塑。
不远处的尘埃正违反物理定律地倒卷回一个破裂的管道口。
更远方的建筑群在现实与虚无之间闪烁,像是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
苏晚晴站在五芒星最顶端的中央位置,她的脑中,别人无法看见的系统界面投影出完整的启动程序。
她喘着气,将信息快速转述出来:“五角屏障启动分三个阶段。
第一,各自的核心碎片必须和我们建立完全共鸣。
第二,五角的能量必须同步链接。最后,我们作为锚点,引导这股能量,形成永久性的屏障结构。”
她顿了顿,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犹豫:“我必须警告大家,这个过程会抽离我们大量的生命能量,可能会带来无法逆转的改变。”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林澈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简单而有力。
陆昭、小铃,甚至连“夜”都用沉默或者轻微的点头表示了确认。
没人再有退路。
“第一阶段,共鸣,开始!”苏晚晴下达了指令。
五人同时动作,将那块属于自己的核心碎片按向胸口。
金色的碎片一接触到苏晚晴的皮肤,便如水银般融入进去。
下一刻,她皮肤下方的血管开始流淌起微弱的金色光芒,光芒顺着血管向上蔓延,她乌黑的长发从发根开始,一寸寸地被染成了纯粹的金色。
林澈将蓝色的碎片按在胸口,他体内的猎户序列立刻有了反应,发出嗡鸣。
蓝色的纹路从他的右臂迅速扩散,爬满大半个身躯。
他的右眼瞳孔彻底消失,化作一块纯粹的蓝色晶体,闪烁着非人的光泽。
陆昭手中的翠绿碎片像是活物,接触皮肤后化作一层液态物质,迅速蔓延全身,随后固化成一层紧贴皮肤、带着生命质感的绿色装甲,将他完全包裹。
小铃则轻轻地将紫色的碎片贴在自己的额头。
那块碎片没有引发剧烈的声光效果,而是缓缓地沉入她的眉心,最终在那里留下了一个闭合的、紫水晶般的第三眼印记。
最出人意料的是“夜”。当那块明暗不定的暗红色碎片触碰到他的身体时,他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了。
他皮肤下原本属于莫里斯的蓝色猎户序列,此刻竟被强行扭转成了狂暴的红色。
那张由能量构成的、如同面具般冷漠的脸,在这红色的“燃烧”中逐渐融化,一丝痛苦,一丝挣扎,一丝解脱,种种更接近人类的情感首次在他脸上浮现。
“第二阶段,链接!”苏晚晴的声音因痛苦而有些变形。
五道不同颜色的光线从五人胸口射出,在半空中精准地交汇、链接,一个标准的五角星图案瞬间在高架桥上空成型。
巨大的消耗开始了。
苏晚晴第一个承受不住,单膝跪倒在地,但她的手臂依然死死支撑着地面,维持着中央枢纽的稳定。
金色的能量正疯狂地从她体内被抽走。
林澈的身体剧烈颤抖,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两股力量在野蛮地撕扯。
核心的能量和他自身的猎户序列互相排斥、冲突,剧痛让他几乎要喊出声来,牙齿将嘴唇咬出了血。
陆昭身上的绿色装甲正在反过来侵蚀他的身体,装甲的边缘与他的血肉模糊地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外物,哪个是自身。
小铃的身体不停地抖动,额头上那只紧闭的紫色第三眼中,流出了泪水一样的紫色能量液滴。
反倒是“夜”,成了五人中状态最稳定的一个。
可他的表情却在不断变化,越来越不像那个冷酷的“夜”,反而更像是真正的莫里斯博士。
核心的能量似乎正在重塑他残缺的人格。
就在此时,编织者先行官的攻击变得更加猛烈。
它似乎察觉到了威胁,一道道粗大的银色能量波接连不断地冲击着刚刚成型的五角阵列。
每一次撞击,都让空中的五色光芒剧烈摇晃,也让地上的五人身体随之一震。
在这一切达到临界点时,整个城市上空的巨型时钟异象终于彻底失控。
秒针开始了疯狂的旋转。下方,大片大片的城区在旋转中不断消失,又在下一秒残破地重现。
时间崩溃已然降临。
“最后关头了……”苏晚晴强撑着摇晃的身体站了起来,守护者的提示在脑中变成了最刺目的血红色:“警告:第三阶段,锚点引导。预计将消耗99%生命力,将导致宿主永久性形态改变。”
她没有丝毫迟疑地点头确认。
“来吧!”
刹那间,更加耀眼的金色光芒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中迸发出来。
她向着半空中那个五色能量交汇的中心伸出双手,五道能量光线如同受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