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其实我觉得同事苏醒他还是很有必要赶回来看望一番的。”
张秋月明白她的意思,她点点头给殷举发了消息。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殷举的身影便出现在帐篷外面,他站在门边没急着掀帘进来,而是先礼貌问道:
“方便我现在进来吗?”
“殷长老请进。”
江剑心喊道。
帐篷的帆布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起,阳光霎时如碎金般泼洒进来。
外面潮湿的江风钻入,裹挟着铁锈般的腥味、淤泥的土腥气,还有远处芦苇荡传来的清苦草香,浓烈得几乎能在舌尖尝到江水的涩意。
许久未见,殷举依旧是那身装束——挺括的黑色行政夹克衬得肩线笔直,同色长裤垂落在鞋上。
不同于打工人下属的满身泥水,他身上唯有裤脚处洇着几道渐变的浅色水痕。
此时殷举左手抱着保温杯,右手从桌边拎来一个木凳,坐在了床边
江剑心闻见了他身上带着的淡淡潮湿水汽,混着保温杯中枸杞茶氤氲的甘甜。
殷举落座先吸溜了一口茶水,随后才看向江剑心道:
“昏迷这么多天,你可终于醒了。”
江剑心看向这位老同事,感觉数日不见他沧桑了不少:
“我醒了,感谢你把我从江水里捞上来。”
殷举摆摆手道:
“举手之劳罢了,倒是你,怎么掉进了江水里,还流到了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