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露出了一个冷漠的笑容，“但是那又如何呢？就算这里死多少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知的眉眼也冷了下来，“难道你不是原因吗？导致无辜人受害的罪魁祸首。”
“等等，为什么要怪罪我，我是原因吗？我才不是。”老板拔高了声调，怒道，“难道这些不幸不应该是这个城市的错误吗？！”
商不止正四处鼓捣着，“那你就不是帮凶吗？”
林知：你等等，他还没说完。
老板气愤的接过了话茬，“我？我是帮凶？我明明是解救她们，把她们从困苦中救出来！”
他眼神柔和的注视着自己的作品，“你知道吗？在这个城市的女性之中流传着一个流言，任何心怀绝望的女人步入照相馆，都会被带走魂灵，即使这样，每日来我这里的女子还络绎不绝，不管是卑贱的贫民还是尊贵的皇后。”
“所以说，这是一笔相互同意的生意，我将她们解救，她们成为我的收藏。”老板扭头看向他们，“所以说，我没有伤害任何人。”
林知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对，你没有伤害，但是你导致了更糟的后果，现在就这么说吧，把这些女人的魂灵放了，平息她们家人的悲哀和愤怒。”
老板愤愤的摘下了海丽儿的相片，怒道：“你们不就是为了那些被抓住的人吗？那不就很简单，把她带走就好了！”
林知看向了其他的相片。
老板伸出一只手疯狂挥舞着，“你不要想这些！她们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进来的，把海丽儿交给你就已经够了，死亡是没有回头路的！”
“......好。”林知接过了那幅相片。
这位老板没必要骗他们，既然能够拿走海丽儿的照片就行了。
对一个死神步步紧逼并不是个好选择。
商不止不知何时趴到了一个木箱子里，掏出了一根水淋淋的白骨，挥舞着道：“老板啊，你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林笑笑站在林知身旁，端详着那根白骨，道：“这是人的骨头。”
老板正想说是牛骨头，听了少年的话，嬉笑着，“说什么呢，那是一根牛骨头啊，牛骨头！”
林笑笑扭过头来，认真道：“那是一根人的小腿骨。”
“不是，那是大腿骨！”
“......”
场面一时尴尬。
干巴巴的老板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他看向小孩，“小鸟儿，你可真聪明。”
林笑笑看他，小嘴一张，喷出一口火焰，“随我爸。”
林知：这个真的不随我。
我没有这么狡猾。
没人接话，气氛更加尴尬了。
商不止笑嘻嘻的凑上去，把那根骨头递到了老板面前，“那老板，你这根大腿骨，从哪里得来的？”
老板呵呵一笑，道：“当然是从人身上得来的啦，不要再问了，你再问，我也不会说的。”
他把那根骨头夺回来，干瘪的手指摩挲着那洁白的骨骼，“毕竟，这是一场长久的交易，聪明人不会绝了自己的后路的。”
他往后一抛，骨头划出一道弧线，准确无误的落到了池子里。
林知看向老板，老板笑容慈祥的瞧着他，“年轻人，你是谁？”
死神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那黑影手握着一把大刀，猩红的眼目注视着林知，“你是谁？”
那带着威慑感的声音，让在场的人不由的浑身发冷，就像是面对着深渊，面对着大海，面对着，死亡一般。
林知身上缓缓的溢出了一道黑色的光线，黑色的光摇摆着，如同一条无穷无尽的蛇，它宛如乱麻，纠缠着林知背后。
嘶哑的声调从黑团中传出，“埃斯顿·玛尔赛思。”
林知现在动弹不得，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中脱离出去，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能动，不能说。
照相馆老板从黑影手中拿过那把长刀，放在了自己面前，他说：“十三黑衣大死神之一，秋，在此敬礼。”
他说着“敬礼”但是林知感觉现在的场景更像是这个人要杀了他。
林知微微颤抖着，林笑笑睁着自己浑圆的眼目，瞧着对峙的两个人，“爸爸？”
男人身后的黑影冷笑一声，道：“十三黑衣大死神之首，埃斯顿·玛尔赛思，在此见礼。”
一把漆黑的模糊的长镰刀从黑影中溢出，锋利的刀刃离林知的脖子只有一掌的距离，男人都能够感受到上面的寒凉。
让人肌肤刺痛。
秋轻轻地笑了一声，把那把长刀收起来，道：“果然是埃斯顿呢，还是那副高高在上惹人厌恶的态度。”
黑影扭曲着，“虽然我已经记不得过去了，但是你，真是个不讨喜的人呢。”
秋耸了耸肩，干巴巴的脸上露出了无奈而忧郁的神情，“好吧好吧，索性我们掌管着不同的领域，不用相看生厌。”
林知这个时候可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