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储秀宫的偏殿,被布置的红粉欲色惹人眼,那明黄龙袍的人走进去时,床上活色生香,花枝乱颤,早已乱了芳华。
见人进来,竟不顾浑身几近的赤裸,下地奔走而来,他下意识张开双臂,接住满怀的馨香。
年轻、鲜活、大胆、奔放。
这一夜,这个女子使出浑身解数,令这位帝王食髓知味。
天明大亮之时,皇宫多了位陆美人,后宫掀起不小的浪花,只因那美人突然出现,只是一次侍寝,便被独赐了储秀宫,荣宠加身,令人分外眼红。
而前朝,陆家父子神色凝重,面对同僚或好意或看笑话的贺喜声,脚步沉重地回了家。
陆家长房的庶女,一夜之间进了皇宫成了陆美人。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陈稚鱼刺进布料里的针不慎插进了手指,血珠顿时冒了出来,放下针线,随意擦了下手指,赶去了前院。
陆家人此刻,都在这里。
陆晖捏紧了拳头,狠狠道:“当初她走丢,还怕她一弱女子遇到了不轨之事,将此事瞒得死紧,我与子挚找了一天一夜,到如今派出去的人都没回来,哪知她竟入了皇宫做了美人,她是如何做到的?”
她是如何做到的,谁也不知,陈稚鱼坐在张媛媛身边,眼睛落在她稍显怀的肚子上,目光闪烁,她心里倒是有猜想,但此刻屋里的气氛,不容她多说什么。
陆夫人看向陆太师,蹙眉问:“当初她走丢了,去信边关后,大伯接了信是怎么说的?”
陆太师摇摇头,至今也无回信。
陆曜思索良久:“她一个女子想要突破重重把手进到皇宫是不可能的,这几日她若出现在京城,我们的人不可能不发现,所以说,她的背后有人帮她。”
方夫人捏着帕子神色凝重:“这人会是谁呢?”
一时,屋里沉静下来。
陈稚鱼深吸了口气,吐出三个字:“二皇子。”
一时,所有人都看向她,陈稚鱼站了起来,将那天去到二皇子府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末了才解释为何这几日不曾说的缘由。
“毕竟当初只是我的猜测,未有证实,况且我去了一趟,什么也没发现,牵扯到皇家,这些事情不敢乱说,但是如今,她忽然就到了宫里,没有一定权势的人是做不到的,再回想当日种种情况,故作此猜测。”
这些事情,她确实没有与家里人讲过,但对陆曜她还是说了的。
是以陆曜听后并不惊讶,只说:“那段日子,二皇子频繁约她外出,她以为二皇子对她有意,逃走之后想着去寻二皇子帮助,只是不知又为何进了宫里。”
陆菀:“如此说来倒是有理。”
一时,每个人各有心思,却无一人因家里又出了个美人而高兴。
不过多时,赏赐到了陆家,皇帝此举,明晃晃地告诉了世人,昨夜新得圣宠的陆美人,是陆家的女儿。
再联系当前的情况,谁能不知这位美人是陆家大房的庶女。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有说陆家受到斥责,长子的婚事被随意配了个寒门女子,如今想了个招讨好圣上,送了个姑娘进宫去。
有人讽刺道陆家清流人家,累世官宦,实则卖女求荣,不堪至极。
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明眼人可看到的,那皇帝的赏赐是实实在在的,有赏便说明心中欢喜,祝贺的人亦有,只是陆家人并未有这般喜悦。
圣上与陆家,君臣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如往年的和睦,这时候陆家的女儿无声无息地进了宫中,成了美人,圣上显然是没打算给个说法了,看似赏赐是给脸面,实则是狠狠的打了陆家所有人的脸。
圣上似是真的很喜欢这位新晋的美人,接连几日都临幸储秀宫,听说那储秀宫内夜夜笙歌,笑声不断,圣上一把年纪了,饮鹿血酒,食壮阳鞭,与美人共度春宵,好不快活。
不过一个月,陆美人升为婕妤,无子的情况下,短时间内晋封,实为罕见。
而这一晋封,也让原本并不太能看上她的贵妃上了心。
后宫中事,外头能知道的少之又少,但这几日陆婕妤风头无两,也让前朝的风变了变。
据说圣上还特许陆婕妤五日后归家省亲,此事一出,前朝也炸了锅,甚至还出现了一两道责陆家派了妖女蛊惑圣上的言论。
小小婕妤,哪儿来的资格归家省亲?
但圣上似是为其痴狂一般,不容许有这些诋毁她的声音。
这些日闹剧一般,就连齐鄢都没想到,那个陆芸真能入了父皇的眼,那宠爱实打实的,就连他母妃都红了眼。
转念一想,他的父皇,眼光一向不怎么样,而那女又豁得出去,只怕那夜一度春宵后,第二日起来发现错了人,也能极快地调整好自己。
圣上愈发宠爱陆婕妤,反倒让过去盛宠的贵妃,都有了失宠的苗头,而与此同时,前朝陆家愈发低调起来,这些日子甭管谁的宴席、诗会、蹴鞠赛,都没能请动陆家的人。
陆萱这些日子被教训得在家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