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他赶紧答道:“那些人过境之后,都是泰颂负责。具体跟什么人对接,我不清楚。我一般都跟着哈桑,泰颂那边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少。”
钟远看了他一会后,换了个问题:“盛兴海这个名字听过吗?”
拉詹似乎怔了一下。
“听过。”他讪笑着答道:“这个盛家在马来也算是个豪族。这盛兴海前段时间不是死了吗?新闻里还发了讣告呢!”
“那当时哈桑知道盛兴海死了之后,是什么反应?”钟远又问。
拉詹想了想,道:“好像没什么反应吧!”说完,他又小心翼翼地瞧了钟远一眼,像是有些疑惑。
钟远盯着他看了一会后,又换了个问题:“花姐这伙人,你知道多少?”
拉詹摇摇头:“花姐那伙人一般都在更南面的一些地方活动,连艾市都很少来,我们跟他们基本没什么接触。不过,我听说,之前奥夫的人,跟花姐的人发生过一次冲突,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偶尔听人提了一嘴。”
他这话说完,便看到钟远低头从身上摸了盒烟出来,从中抽了两根,而后抬头问他:“抽吗?”
拉詹一愣之后,迟疑着点了点头:“抽吧……”
钟远伸手递了一根到他嘴边,等他含住后,钟远又拿出火机,打着后,凑了过来。等他点着烟,钟远又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两人慢慢地抽着,拉詹目光时不时地瞄向钟远,眼中全是忐忑与不安。
烟差不多抽到只剩三分之一的时候,拉詹终于忍不住,吐了烟头后,开始低声求饶:“大哥,您问的,我都答了,您就放了我呗!您放心,只要您放了我,我保证,我绝不会再跟哈桑那些人接触,也不会跟任何人透露今晚有关您的任何事。您放了我,行不行?”话到最后,近乎哀求。
钟远抬脚将他吐下的烟头碾熄后,淡淡问他:“当真?”
拉詹顿时大喜,忙不迭地点头:“您放心,我发誓。我要是有一句假话,就让我五雷轰顶,永不得超生!”
钟远挑眉沉默。
拉詹更加紧张,忙又再次开口,不断地保证他绝对会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好一会儿后,钟远点了头:“行,我放了你,我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诺!”
拉詹惊喜无比,点头如捣蒜一般,口中则再次又将保证的话,全部重复了一遍。
钟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等他说完,他突然伸手握住了他腿上的那把匕首,而后一把拔了出来。
也不知是他故意,还是无意,拔的时候,那匕首尖往旁边挑了一下。
一阵剧痛之下,鲜血瞬间涌出,一下子就在他的裤子上洇了开来。
“你……”拉詹又惊又怒,瞪大了眼睛,刚要质问,却听得对方说道:“不拔,你怎么跑?”
刚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卡住。
拉詹看着钟远从他身边走过,绕到了他身后,而后,他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绳子一松。
对方竟然真的放了他!
拉詹错愕之下,再次大喜。
“行了,你可以走了!”钟远说道。
拉詹看了他一眼后,拔腿就跑。
钟远则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
昏暗中,有一道身影,跟着动了。
拉詹并不常在艾市周边活动,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跟着哈桑在马来那边,所以他对艾市周围的地形情况根本不熟悉,此处又是荒郊野外,周围都是林子,又是黑漆漆的,别说跑出去了,他甚至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他吭哧吭哧一顿跑后,不知不觉间,整个人都有种脱力的感觉,很快,连头都开始晕了起来。
再过一会,他双腿一软,整个人突然往前栽去,一下就栽到了地上。
这一栽倒,他就再无机会爬起来了。
拉詹奋力翻过身,面朝上躺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喘着粗气。此时,他才感觉到了腿上还在不断渗出的血液和已经被浸透的裤腿,甚至连鞋子里都是黏腻湿滑的感觉。
这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
这人同样脸上蒙着布,看不清面容,可身形似乎与刚才那人又有些不同。
拉詹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试了两次都不行后,他便放弃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拉詹即便再笨,此时也多多少少察觉到,这两人应该不是奥夫的人。
片刻沉默后,拉詹的眼前已经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这时,他听得一道声音响起。
“我们是讨债的!”
人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