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站在九重天上的神佛,永远不会为谁低眉。
姜梨最初见到他的时候,也觉得他是矜冷的、克制的。
高岭之花,不可攀折。
可他沉醉在这场荒诞的梦境中,什么清冷克制、戒律清规,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只想与他的心上人肆意纠缠,为所欲为!
他的吻,刚才沿着她的唇往下,还是带着温柔与小心翼翼的。
只是,随着她毛衣开衫敞开,最美的雪景,展现在他面前,他呼吸骤然变得急促,动作也疯到肆无忌惮。
仿佛他已被饥饿折磨、囚困千万年,此时终于看到可以果腹的美味,自然无法克制。
随着他的吻越来越凶,姜梨彻底无力招架。
她艰难地后仰着身体,试图远离他。
莫名的,身体蔓出的愉悦与渴望,又让她不受控制靠近他。
火焰炙烤着她,摧毁着她的理智,让她最终只能随波逐流。
用石头完全堵上洞口,有些闷。
推开几块石头,穿着衣服烤着火,在这寒寂的冬夜中刚刚好。
他失控地把她剥出来,夜风吹入山洞,姜梨感觉到了冷。
这清晰的冷意,也让她的大脑快速清醒。
她也意识到,此时他俩的动作有多疯、多过分,差点儿城池尽失、突破最后一层防线。
“陆景珩,你快停下!”
姜梨吓得小脸惨白。
他亲口说的,他车祸变成植物人后,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能力。
她也知道,他俩不可能真的突破那层防线。
可她比谁都清楚,他有多厌恶与她有身体接触。
他现在意识混沌,在她身上失了分寸。
等他清醒过来,看到他俩几乎毫无遮盖纠缠的模样,还不得膈应一辈子?
她不想把他膈应得这么狠。
现在的他,好似听不懂人话。
姜梨接连喊了他好几声,他依旧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倒是唇齿热烈,几乎再一次把她的理智摧毁。
感觉到他的手……
姜梨吓得身体狠狠颤了下。
情急之下,她卯足了力气,直接狠狠地掐了他胸肌一把。
“陆景珩,你快停下!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是你最讨厌的姜梨,不是你说的什么黎姜!”
清晰的疼痛,让陆景珩双眸恢复了几分清明。
再加退烧药已经开始起作用,姜梨又掐了他一把后,他渐渐意识到,他不是在做梦。
因为若是做梦,他不可能感觉到疼。
这声音……
显然不是黎姜的声音!
陆景珩意识到了什么,他身体刹那僵住,如遭雷击。
过了有将近半分钟,他才缓缓垂眸,望向姜梨。
如同之前那几次荒唐、疯狂的梦境一般,他以为,他肆意亲吻、抚摸的是黎姜,最终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姜梨的脸!
他竟又在意乱情迷中,把姜梨当成了黎姜!
他简直不是人!
而他的手竟还……
陆景珩猛然收回手,惨白着脸与姜梨保持距离。
他眸中血浪翻涌,最终,所有的血色,都化成了最浓烈的自我厌弃。
那极度的自我憎恶,让他无颜面对姜梨,让他恨不能杀了他自己!
他下意识想说,姜梨,离我远点儿,别碰我。
只是,哪怕他方才意识模糊不清,看到她被他死死地禁锢在身下的这一幕,他也意识到,今晚显然是她救了他。
而他却畜生不如,恩将仇报,弄不清梦境与现实,对她做尽荒唐事。
这般恶心、水性杨花、不知廉耻、自私下流的他,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他只能仓惶后退,贴到墙壁上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哪怕他快速闭上了眼睛,姜梨也没错过他眸中汹涌的憎恶与自我厌弃。
他那副痛苦、悔恨的模样,如同一把尖刀一般狠狠地扎在了她心口,让她越发清晰地意识到,他有多嫌恶她。
她不想被他冷冰冰警告。
快速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后,她连忙说,“陆景珩,你别误会,我没故意占你便宜。”
看到他露在外面的胸肌腹肌人鱼线、大长腿,她继续说,“我也不是故意动你的衣服。”
“你发烧了,身上的衣服又湿又凉,我怕你穿着湿透的衣服,病情会加重,才会动了你的衣服。”
姜梨不想伤到他的男性自尊。
但她知道,他更担心被她纠缠。
为了彻底让他安心,她还是决定戳一下他的痛处。
“我……我对你也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喜欢……喜欢正常的男人,你……你没有男人能力,我肯定不会纠缠你的!”
他没有男人能力?
陆景珩拧眉。
他都快要炸开了,这叫没有?
她到底在说什么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