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念想。这份屈辱与不甘,她绝不会甘心罢休。
可如今敬嫔将张氏护得密不透风,安嫔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她暗自冷笑,只觉敬嫔未免太过尽心,换作是她,只需确保皇嗣平安降生便够了,何必如此护着张氏。她们既无皇贵妃那般显赫家世,又未曾生育过皇嗣,哪能像皇贵妃那样得皇上长久信重、接连抚养皇嗣。
在安嫔看来,抚养皇嗣,终究是生母不在才最省心。远的不说,皇贵妃与德妃不就因四阿哥闹得形同陌路。皇贵妃膝下无亲生皇嗣,便对四阿哥格外看重,反倒让四阿哥夹在中间进退两难,与生母德妃日渐疏离,这在后宫早已不是秘密。
如此想来,敬嫔此刻对张氏这般维护,将来张氏若真诞下皇嗣,又怎会甘心让孩子被敬嫔抚养。更何况二人同住一宫,日后为了孩子必定少不了风波。
况且张氏这胎,若是生个格格倒也罢了,再如何也掀不起风浪,断无可能爬到她们头上;可若是个阿哥,将来母凭子贵,难保不会与她们平起平坐。
到那时,敬嫔这般费尽心力抚养皇嗣,到头来岂不成了替张氏铺路的垫脚石。敬嫔就不会动脑子想想,自己终究不过是个嫔位,这般尽心竭力,就不怕最后辛辛苦苦一场,反倒替张氏做了嫁衣吗。
想到这儿,安嫔看向前殿的眼神里,不由多了几分怒其不争的烦躁。敬嫔实在是心慈手软,换作是她,定会选择“去母留子”,一了百了。念及此,安嫔眼底掠过一丝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安嫔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嘴角转而悄然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一举两得的法子。随即侧首对竹月随意说道:“说也奇怪,张氏怀了身孕,反倒精力越发旺盛,吵得我头疼,还是让她安分些才好。竹月,你去悄悄查一查太医院给张氏开的安胎药方子。她既得了这份福气,总该平平安安给皇上诞下康健皇嗣才是,可不能出半分差错。”
竹月瞬间领会了主子话中深意,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躬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