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皇贵妃压抑的抽噎,和窗外漏进来的几缕惨淡天光。
这一夜,皇贵妃几乎未曾合眼。她就那么枯坐着,指尖一遍遍轻抚着恩和那件小小的衣物,目光空洞地落在帐幔深处,连窗外的烈日何时隐去都未曾察觉。
翌日丑时刚过,宫墙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动静,隐约夹杂着脚步与低语。皇贵妃被这声响惊得回过神,嗓音因彻夜未眠而愈发沙哑:“外面……发生何事了?”
勒嬷嬷在一旁守了半宿,闻言犹豫片刻,才低声回道:“回主子,是大福晋方才早产发动了,惠妃娘娘已经派人去太医院请太医了……”
“哦。”皇贵妃应了一声,嘴角忽然牵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意里却裹着说不清的苍凉与讽刺,“这么说,皇上……又要添一位皇孙了。”殿内的烛火似乎更暗淡了些,好似这句漫不经心的低语吞了那些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