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雅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心。
吏部尚书的奏折,字字句句都在委婉地表达对新科进士任用的担忧,话里话外都透着对科举改革的不满。
这担忧并非空穴来风,新科进士虽才华横溢,却缺乏实践经验。
但这改革势在必行,而这阻力,林诗雅敏锐地察觉到,与后宫势力脱不了干系。
后宫,历来是权力斗争的暗流涌动之地。
林诗雅的目光坚定,她决定从皇后身边的李宫女入手。
李宫女位卑言轻,胆小怕事,正是容易攻破的目标。
林诗雅没有直接质问,而是选择了迂回战术。
她寻了个由头,将亲手绣制的香囊赠予李宫女,言辞恳切,态度亲和。
李宫女受宠若惊,双手接过香囊,指尖触碰到柔软的丝绸,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萦绕鼻尖。
后宫之中,等级森严,状元郎如此示好,让她倍感意外。
接下来的几日,林诗雅时不时地与李宫女攀谈,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有时送些精致的小点心,有时分享些宫外的趣闻。
李宫女渐渐放下了戒备,对林诗雅的亲近也越发自然。
她的话也多了起来,开始向林诗雅倾诉后宫的琐碎之事。
林诗雅不动声色地听着,偶尔附和几句,偶尔引导话题。
她观察着李宫女的神色,捕捉着蛛丝马迹。
后宫众人对林诗雅的举动都感到疑惑,纷纷猜测她的意图。
皇后和丽妃更是暗中观察,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仿佛在密谋着什么。
一日,林诗雅状似无意地提起吏部尚书的奏折,李宫女的神色明显一变,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林诗雅见状,心中了然,却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李宫女,你今日的发簪甚是别致,是在哪得来的?”林诗雅指着李宫女头上那支镶嵌着翡翠的银簪问道。
李宫女下意识地摸了摸发簪,神情有些不自然,“这是……是陈公公赏赐的……”
陈公公的名字一出,林诗雅心中最后一块拼图也完整了。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与李宫女闲聊,直到日落西山,才缓缓起身告辞。
皇后寝宫内,气氛凝重。
皇后凤目含煞,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狠狠掐入掌心。
“这个林诗雅,竟然跟李宫女那贱婢走得如此之近!她究竟想干什么?”
丽妃斜倚在软榻上,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中的玉如意。
“姐姐莫急,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她眼波流转,一抹阴狠之色一闪而过,“陈公公,你去安排一下。”
陈公公躬身领命,阴冷一笑。
翌日,李宫女神色慌张地找到林诗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状元郎,救命!皇后娘娘要治我的罪!”
林诗雅故作惊讶,“这是为何?”
李宫女哭诉道,皇后指控她偷窃宫中宝物,证据确凿,她百口莫辩。
林诗雅扶起李宫女,柔声安慰,“莫怕,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大殿之上,皇后正襟危坐,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李宫女。
李宫女浑身颤抖,眼神惊恐地看向林诗雅。
“林状元,你可知这贱婢偷窃了本宫的凤钗?”皇后厉声质问。
林诗雅不卑不亢,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和一支精致的翡翠簪子。
“皇后娘娘,这簪子正是陈公公赏赐给李宫女的,而这封信,是陈公公写给李宫女的,信中详细记录了如何教唆李宫女污蔑我偷窃后宫宝物,以及事成之后该如何脱身……”
陈公公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窃窃私语,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皇后猛地站起身,指着林诗雅,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丽妃手中的玉如意“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林诗雅将信和簪子呈上,“皇上,是非曲直,一目了然。”
慕容复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脸色惨白的陈公公身上。
他缓缓开口,“陈公公……”
慕容复的声音低沉而富有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敲在陈公公的心头。
陈公公浑身颤抖,额头冷汗涔涔
皇后和丽妃见状,脸色铁青,她们没有想到,看似不起眼的李宫女竟成了林诗雅手中的一把利刃,将她们的阴谋彻底击碎。
但她们并不甘心就此失败,心中暗自盘算着新的对策。
退朝后,皇后和丽妃将周大臣召入宫中。
周大臣满脸无奈,心中忐忑不安。
皇后开门见山,语气冰冷,“周大人,你可别忘了你的家人还在本宫手里。明日朝堂之上,你必须弹劾林诗雅,就说她与后宫勾结,扰乱朝纲!”
周大臣脸色煞白,他知道自己若是不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