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赁着房,怕不是要……”
“都他娘的给老子把嘴闭上!见天儿嚼寡妇舌根,也不怕烂了舌头根子!”拉黄包车的陈二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震得粗瓷碗叮当响。
他粗糙的大手在身旁半大少年头顶揉了揉,“三儿,把最后这口馍吃了赶紧家去,干爹得上街揽活了。”
少年鼓着腮帮子点头,陈二已经起身拽了拽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他弯腰拉起车把时,后脖颈晒得黝黑的皮肤皱出几道深沟,像老树皮似的。
人力车的铜铃铛在晨雾里叮铃铃响,他呼哧带喘地跑过柳三娘门前,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陈二眼前总晃着那寡妇挎篮买菜的模样。细腰肢在粗布衣裳里一扭一扭的,发髻上的白绒花跟着颤,倒比八大胡同的姐儿们还勾人。
他啐了口唾沫,心口却热烘烘的:“要是要是她能瞧上我这穷拉车的”这么想着,脚下不由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