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儿倒是慌了,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她的两只手撑着冰冷的地面,手掌心刚刚被划破,钻心地疼。
纯贵妃俯身盯着郑婉儿那双惊恐的眼眸:“父亲写信求我来救你。”
郑婉儿咬着牙:“我并没有犯什么错,想要用烟花炸死皇上的是温清的弟弟。”
“皇上也就是将我送到这里关几天,等皇上气消了会记得我的好,会将我放出去,等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你们死!”
“父亲有的是银子,我就不信整个皇宫你能只手遮天?”
“对了,我还有弟弟郑拓,我弟弟可不像沈凌风那个废物点心,我弟弟如今是在东大营练兵的上将军……”
郑婉儿的声音又急又快,不停地说着,仿佛只要停下来,她就会死掉一样。
她提到郑拓这两个字,纯贵妃不禁笑了出来,笑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纯贵妃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定定看着面前的郑婉儿道:“你是真疯还是装疯?父亲托人给你送进宫的银子,所有的东西可都在本宫这里。”
“你……你什么意思?你这个贱人。”
纯贵妃笑道:“为什么看着你倒霉本宫无比畅快,你以为本宫杀了杜姨娘,这事儿就算完了吗?”
“本宫很快会送你们和杜姨娘团聚的,毕竟本宫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好人做到底嘛。”
纯贵妃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淡淡看向面前已经支离破碎的郑婉儿。
“本宫今日是来给你送好消息的,好消息是郑拓被皇上赠了帅印,成为北伐军统帅。”
郑婉儿便是身陷囹圄,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脸上的表情和郑长平当初听到儿子挂帅是一个神情。
不相信,根本不相信皇上会这么离谱。
纯贵妃冷冷笑道:“这一战若是郑拓赢了,你自然会从冷宫里被放出来,毕竟郑拓的兵权可是给你撑腰的利剑,可惜呀……”
“你的弟弟又怎么能同人家宁妃娘娘的弟弟相比,宁妃娘娘的弟弟沈凌风是英雄好汉,你的弟弟就是个草包。”
“他呀如今已经被西戎的骑兵团困在崤关,项上人头不保。”
“你说什么?不……不会的,”郑婉儿慌了,郑拓从未做过先锋队,皇上怎么会让他打先锋?”
郑婉儿突然想起来什么,死死盯着纯贵妃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你?是你搞的鬼!”
郑婉儿顿时慌了,她如今唯一可以依托的希望便是他的父亲和兄长。
不想父兄二人都这么的不靠谱,她忙朝着纯贵妃冲了过来。
陈贵妃身边的宫女一把将郑婉儿推开,她狠狠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郑婉儿死死盯着面前的纯贵妃:“是你害他的!”
纯贵妃冷冷笑道:“本宫也没想到皇上会让他打先锋。”
“不过在皇上眼里,什么狗屁上将军,只是帮皇上挡灾的一枚棋子罢了。”
纯贵妃缓缓踱着步子:“郑婉儿,本宫终于看到你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本宫也很高兴。”
“若有郑拓死了的好消息,本宫第一个告诉你,你看本宫对你多好。”
“贱人!”郑婉儿嘶吼了出来。
纯贵妃说完这一席话,心中的恶气终于出了一口,转身走了出去。
她刚走出去,身后的郑婉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冷宫。
纯贵妃脚下的步子顿在了那里,笑着大步走了出去。
纯贵妃冷冷笑了出来。
伤口疼在谁的身上,谁才能真正感受到痛楚。
郑婉儿的痛楚远不及她当年,三年的绝望,她差点儿没挺过来。
纯贵妃同身边的心腹宫人低声道:“想办法联络福隆客栈的老板,将郑家提供掺杂沙土的军粮这件事,整理好证据送到大理寺去。”
“想必有人很愿意看到郑家这个庞然大物轰然倒塌的样子吧?”
心腹宫人忙应了一声,心头狠狠打了个寒战。
纯贵妃对自己的父亲是真的狠,这些证据交上去,郑家怕是会被抄家灭族。
此时玉华宫里对不听话的宫人私刑刚刚结束,这下子所有人都对宁妃的饮食起居上心了,不敢太随意了。
四周跪着的宫女和太监,一个个眼神惶恐。
他们晓得自家主子规矩多一些,可是宁妃一向待下还算宽厚,不像其他宫里的主子,动不动就是杖责,非死即伤。
一直以来在宁妃娘娘这边当差还是很顺心的,今日是第一次因为一件小事就将人打了个半死,所有人惊恐万分,再也不敢越了规矩。
兰蕊走到绿蕊身边低声道:“主子说了,适可而止,别打出人命。”
绿蕊见好就收,看着已经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小宫女缓缓道:“各位都听清楚了,本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
“本姑娘以前嫁过李公公那个老变态的人,什么样的法子本姑娘都使得出来。你们若是想要挑战我的耐心,那就走着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