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琴心里得意,她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冠子,护甲和宝石戒指将她的手指填满,她语气故作谦虚,“自从本宫怀了皇嗣,皇上便说只要本宫顺心,一切都按本宫的意思来。”
“皇兄真是宠爱皇嫂,光是皇嫂这里的物件,甚至足以买下一个小国。”周静话语带着艳羡,她伸手抚摸床帘,触手冰凉丝滑,“嘉静真是羡慕。”
“近来也没有添置新的物件,”柳琴坐下来,伸手抚摸着小腹,伺候她的宫女为她奉来安胎药,她用勺子舀了舀,“边关或许将要打仗,需要粮草,本宫也要节衣缩食,为皇上分忧解难。”
周静背对着她,闻言,嘴角划出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来,随后,她转身,款步走到柳琴身边坐下,和她面对面。
“本公主有话对皇后娘娘说,你们先下去吧。”嘉静看向伺候的宫女。
“是。”宫女们见柳琴默许,鱼贯而出。
偌大的凤仪宫主殿,此时唯余柳琴与周静。
“皇嫂有所不知,”周静缓缓开口,“嘉静这次回来,主要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所为何事?”柳琴不解。
周静没开口,而是从大袖中摸出一沓捆扎好的银票,放在柳琴面前。
柳琴随手拿起一看,顿时呼吸一顿。
这第一张,就是五千两的面额!
而下面有厚厚的一沓!
“皇嫂也知晓,从前嘉静懵懂,府中有几个面首,他们对我情深义重,知道我和亲,却想一辈子守着我,”周静摊开手,故作无奈,“皇嫂是柳家的人,娘家在朝中也能说得上话,只求帮他们捞个一官半职,我也就放心了。”
柳琴有些犹豫,“这……”
“皇嫂,只要你一句话,这些银票只是一部分,事成之后,还有其他谢礼。”周静把银票都推给柳琴,“如今皇嫂是全天下女子的典范,少不了银子来添置新衣,新首饰。”
在昏黄的烛光下,柳琴的手缓缓伸向那一沓银票。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达成共识。
“皇嫂就是爽快,”周静笑着看她,“比起池轻轻那个榆木脑袋,皇嫂才更适合当皇后。”
“嘉静说笑了。”柳琴掂量银票,也笑出声。
“只要皇嫂愿意帮嘉静,银票想要多少有多少。”周静比了个手势,“甚至这个数。”
“……好。”柳琴吞咽了下口水,更心动了。
……
接下来半个月,天气逐渐转凉。
001被禁足的消息传遍后宫,嘉静公主知道后,正如001当日的猜测,不屑去找她的麻烦。
这日。
周崇西召见刑部大臣时,发现几个从未见过的新面孔。
他反复看了几眼,发现的确没见过,“王爱卿,你身后这几人朕为何从未见过。”
“回皇上,这几人都是新提拔上来的,从前做事的几人告病回乡。”刑部侍郎解释,“是柳大人举荐,从前也是朝中官员,只是品阶不高。”
周崇西皱了皱眉。
柳大人。
是柳琴的父亲。
这些被提拔的新面孔,从前也有品阶,但品阶不高,所以他从未见过。
又过了几日。
朝中又换了些新面孔。
周崇西让人着手去查,发现许多人的来路都很蹊跷,要么是柳琴的父亲举荐,甚至还有他的皇妹嘉静公主的参与。
“皇上,要不然去御花园里逛一逛,奴才瞧您心中烦扰,出去走走或许能纾解一番。”太监总管再次奉上一盏茶,他把茶杯放好,诚心给出建议。
周崇西长叹一口气,“也好,出去走走。”
他不想带着浩浩荡荡的仪仗,就带了个太监总管在御花园闲逛。
原本,周崇西以为御花园会很清净,毕竟他后宫中本就没多少妃嫔,除了皇后外,池轻轻被禁足,其余几人也不是爱出门的性子。
可他走了一阵,却觉得耳畔喧闹异常,更是蹙眉,“发生何事?如此争吵?”
“皇上,奴才去问问。”
太监总管走了两步,找到一个小宫女,把她拦住,“里面是何许人,为何如此吵闹。”
小宫女上上下下扫视他一圈,面带不屑,“你又是何人,御花园中可都是新进宫的秀女!只要被皇上看中,就是未来的主子!你是哪个宫的太监,劝你莫要多管主子的闲事!”
“新进宫的秀女?”
周崇西的胸膛剧烈起伏,他走来,面色黑沉沉,“大胆奴才!敢欺君罔上。”
他一身龙袍,小宫女认不出太监总管,怎能认不出皇上,顿时吓得瘫软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是,是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带进来的秀女……”她一边说,一边磕头,“奴婢不知,请皇上恕罪!”
“反了天了!”
周崇西这下是真的怒了,他一个堂堂皇帝,竟然被蒙蔽成这样。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