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临时住宿的场所,其实可以充分利用闲置资源。就像市教育局、市交通局的老办公楼,已经闲置多年。虽然房屋略显陈旧,但是结构稳固安全,完全可以协调用作临时安置点。”
“你立刻与市教育局、交通局对接此事。”
“陈扬,你协助国伟一同与市教育局、交通局沟通协调,尽快将那些群众安置妥当。”
“除了我提及的这些途径,你们也不妨多开动脑筋,想想其他办法。总之,只要肯用心,办法总比困难多。”
陈扬和杨国伟赶忙齐声应下。
汇报结束时,墙上的挂钟指针已悄然指向七点三十分。
张明山语重心长地说道:“国伟,基层工作的难处就在于‘两头承压’,但只要严格遵循程序,切实保障民生,那些暂时的争议终究会逐渐消散。”
杨国伟挺直身子,目光坚定地说道:“请张书记放心,我定会把程序合法当作行事的‘尺子’,将民生时刻放在‘心头’,绝不让争议演变成矛盾。”
此刻,室内的气氛严肃而凝重,晨光透过窗户洒下,映照出三人专注且认真的神情。
张明山所强调的政策底线,杨国伟许下的不让争议恶化的承诺,以及陈扬提出的关键建议,无一不精准指向事件处置的核心要点:既要依法依规坚守原则,又要抓住关键环节防止矛盾激化。
听着他们的对话,陈扬心里十分明白,在这种敏感事件上,任何一个环节稍有疏漏,都可能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唯有将各项部署切实落到实处,才能有效避免事态扩大,确保拆违工作及后续治理平稳有序地推进。
……
在张明山的统筹指导与杨国伟的强力推动下,杨家村的违建拆除工作顺利的画上了一个句号。
推土机隆隆作响,不仅碾平了违规建筑,更铲除了横亘在基层治理道路上的一块“顽石”。
另外,杨三虎的遗体也在杨国伟的安排下,迅速完成了火化。
由于杨大虎、杨二虎此时仍被羁押在看守所,杨家宗族无人出面为杨三虎出头,这场原本极有可能激化的矛盾,暂时被按下了“暂停键”。
不过,陈扬心里清楚,当前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
杨家兄弟作为杨家村的村霸,多年来在这儿经营违建房产,依托违建房开设棋牌室、按摩房、仓储点以及出租房等,这些灰色收入早已成为他们的核心利益来源。
如今房子被拆,三弟又意外暴毙,等杨大虎等人出狱后,势必会想方设法掀起一番风浪。
这天傍晚,叶启明致电陈扬,邀约他到市区一家熟悉的茶馆小聚。
二人来到茶馆二楼,选了一个隐蔽的包间。
叶启明亲自煮水沏茶,为陈扬倒了一杯白毫银针,语气中带着几分侥幸说道:“当初杨书记点名要我主抓杨家村的治理工作,我见张书记对这事如此重视,差点一时冲动就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幸亏听了你的劝,没往这浑水里趟,现在果然出事了啊。”
陈扬闻言,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说道:“明哥,你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早已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哪能真的看走眼呢?不过是身处局中,难免一时迷失,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叶启明摇头叹气,轻抿一口茶,说道:“现在这情况,杨书记倒是揽下了拆违的功劳,可这善后的摊子……”
说到这儿,他不自觉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杨大虎、杨二虎哥俩因为赌博被拘,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最多关十五天,用不了多久就得放出来。他们被关押期间,房子没了,兄弟也死了,甚至连尸体都化成灰了,你说他们能善罢甘休吗?肯定会闹事啊!今天,杨书记给我安排了个任务,让我负责稳控这兄弟俩,一想到这事儿,我就头疼。”
陈扬微微挑眉:“杨书记把这差事交给你了?”
“不然呢?”
叶启明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身为分管维稳的副书记,这种事责无旁贷,根本推不掉。可谁都知道,这兄弟俩出来肯定要闹,轻的话,可能堵政府大门,严重的话,说不定煽动村民闹事,造成群体性事件。”
“虽说杨三虎是咎由自取,但事情一旦闹大,会不会引发连锁反应,谁也说不准。这次拆违,虽然后续进展还算顺利,但实际上很多村民心里是抵制的。他们心里清楚自家房子是违建,所以不敢公然跟政府叫板。可一旦有人挑头,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杨家兄弟在村里经营多年,手下爪牙众多,万一他们煽动这些本就心有抵触、不明真相的群众,把杨三虎的死歪曲成‘官逼民反’,再利用网络舆论造势,到时候局面就难以收拾了。”
他眉头紧锁,满脸郁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