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暗暗捏紧手心,她冷笑一声道:
“仰望你?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的我跟你可是平分秋色。”
“当初是当初,事实是现在的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了。”
乔箐轻轻挑眉,故意拉长音调。
贺兰雪脸色比锅底还要黑,不愿意承认这点,但她说的却全是真的。
人家现在是首席,自己现在拿什么跟她比?
“怎么不说话了?你也觉得我说的都是真的吧?”
乔箐一眼就看穿了她。
将这些话听在耳朵里,沈舒意皱眉,不悦道:
“漂亮阿姨,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妈咪说话?”
“实话而已。”
乔箐冷冰冰的扫视贺兰雪。
“你当年就算是天赋高又怎么用?现在还不是一无是处。”
“乔箐,我劝你适可而止。”
贺兰雪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
“忠言逆耳,我不说不代表不存在,这点你比我清楚。”
贺兰雪眼眸发暗,用力地握了下拳,一抹苦涩在心头萦绕。
没错,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因,现在站在台上的人肯定是自己,可如今自己一无是处。
“妈咪,你别听她乱说,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
沈舒意牵住贺兰雪的手。
贺兰雪垂下眼,眼眶微微泛红。
一旁沉默不语的沈天赐,也主动把手放在了她手心里。
感受到孩子的鼓励,贺兰雪腰杆也挺直了几分。
有他们在身边,自己就不是一无是处。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贺兰雪,你总有一天会求我的,我等着你来找我。”
乔箐咬牙,冲着她背影大喊。
这一次演出筹划,宋景年就是为了能够唤醒贺兰雪想要重新回到台上的决心,却迟迟没有见到她跟自己探讨这件事情,他只好再次找上了贺兰雪想要努力尝试。
因为他看得出来贺兰雪还是想要回去,站在台上的样子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你看完后是怎么想的?还是不想回到舞台上吗?”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你很多遍了,我已经现在不想了。”
贺兰雪铁青着一张脸。
宋景年脸上表情凝固,他低垂下眼帘,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为什么?既然你的生活都能重新开始,那为什么你的梦想不能?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只要你说出来,我们能一起解决。”
“一起解决?”
贺兰雪被逗笑了。
“我没有顾虑,是你想多了,以为让我看场演出便能改变心中的想法,我已经决定好了。”
面对她接二连三拒绝,宋景年依旧没有放弃,固执道:
“不是这样的,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要是不把真相告诉我,我会一直缠着你。”
贺兰雪还是没忍住发火,平淡的神情生出一点凶厉。
“你这么在意我回不回舞台上干什么?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说到做到。”
眼看说不通,贺兰雪只好把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说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
“好,那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现在跳不了舞了。”
“跳不了舞是什么意思?”
宋景年眉头轻拧。
“就是我现在已经跳不了舞,我的脚废了的意思。”
贺兰雪淡淡的语气,让宋景年一度认为她是在开玩笑。
他神色略显凝重,发出一声轻笑。
“这怎么可能?你说的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骗你,我也想是在骗你,很可惜我说的是真的。”
贺兰雪睫毛轻颤,泪水顺着滑落下,喉间滚动压抑着哽咽。
意识到这一切,宋景年沉默了,他随后想到了什么抓住贺兰雪手臂,双眼盈亮。
“还是可以治好的对吧?”
“如果可以治好,我会不去治吗?
“怎么会这样?”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成为废人的是我?当时你问我想不想回到舞台上,我想,其实我做梦都想,但是我已经废了,废了你懂吗?”
贺兰雪声嘶力竭的话语,打破了宋景年最后一丝幻想。
“不……”
“行了,你也不用再说了,我现在跟残废没有什么区别。”
她别开了眼,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感激你,是你让我再次想起了曾经。”
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
正因为想起,所以从云端再跌入泥潭的感受很不好受,不过这么多年自己已经习惯了。
宋景年喉结微动,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将贺兰雪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