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他们在衣柜里太近了,近得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耳边,近得她几乎能听见他的心跳。
那不是她第一次和男人靠这么近,却是第一次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不是压迫感,而是被温柔撩拨的窒息。
她的脸更红了。
她赶紧关了花洒,从柜子里取出浴巾裹住身体。温热的雾气在肌肤上徘徊不去,仿佛刚才的悸动还停留在空气里。
吹完头发的时候,她的脑子还是昏昏的。
窗外天色昏沉,雨后的夜晚像被浸湿的宣纸,湿润而安静。
屋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光线柔和地洒在她的脸上,像悄悄揭开的一页心事。
她抱着膝盖,侧头看着窗外那一抹还未散尽的水汽,心里忽然有些恍惚。
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池珣不一样了的?
明明她这辈子和上一辈子见过太多俊男美人,从小就是镁光灯下长大的女孩,
圈子里顶级流量、影帝、贵公子、资本继承人……
没有谁的脸是她没见过的,没有谁的套路是她不清楚的。
她曾以为自己早已免疫,那些或深情或凉薄的眼神,她都能看穿。
那些蓄意的靠近、算计的温柔,她都能避开。
可池珣……他不一样。
他清冷、疏离、不主动、不表达,甚至有些难以亲近。
但他也干净、克制、敏锐到几乎残忍。不是那种灼热直白的火焰,
而是藏在雪山深处的温泉,平静得仿佛无波无澜,却能在你不设防的时候,把整颗心温热。
或许是从书店那晚开始的。
那个藏在小巷深处的深夜书店。
他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一本书看了很久。
那一刻他不再是闪光灯下的池珣,不是粉丝口中的“神”,而只是一个和她一样在工作夹缝中寻找呼吸的人。
他们一起翻漫画,一起吐槽圈内那些荒唐的“艺人营业”,
她听他说起年少时的梦想,说起“想开书店”的轻声呢喃,那一刻,清浔是真的被击中了。
她从没见过谁用那样的眼神看漫画角色,用那样低沉的声音念一段对白。
他讲到《月亮与六便士》,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他们是同种人。
都是被“世界看见”的人,却又在这目光之下拼命想保住一点真实自我。
她太明白那种感觉了。
从那晚起,他在她心里,就像一本不知何时翻开的书,开始每一页都透出光。
而今晚,藏在柜子里的那一刻,所有细节都在耳边呼吸。
他的声音,他的手,他的气息,还有他一言不发护着她的本能。
都在悄悄地、扎根似的落进她心里。
她曾以为自己不再动心,不再相信,不再需要。
但池珣这个人,像是绕过了她所有防线,以一种最安静、最不动声色的方式,把自己种进了她心里。
清浔忽然觉得好笑。
她堂堂清浔,那个见多识广、经历过人情冷暖、八百个套路都不眨眼的人,
现在居然在为一个男人心跳如鼓,甚至连吹风机的声音都盖不住自己心里的小鹿乱撞。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额发拨到耳后,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向窗外那一片漆黑,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今晚的某种余温。
怎么办才好呢?
第二天一早,清浔照常起床,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她走下楼时,池珣已经坐在餐桌前,看着手机,像是在看新闻。
她清了清嗓子:“早啊。”
池珣抬头,视线停在她的脸上半秒,然后点点头:“早。”
这对话再正常不过。
她在厨房里倒水时,他忽然抬头说:“我一会让人来换门锁。你说得对。”
清浔脚步一顿,转过身笑着调侃:“哟,听我的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他语气认真,眼神却平静得让人看不出心思。
清浔轻咳一声,走回客厅,装作不经意地坐到他对面:“昨晚的事……安保有没有把那人送警局?”
“已经送去了。”池珣眼神微冷,“以后不会再让她有机会靠近了。”
清浔点点头,却没再说什么。
她喝了口水,放下杯子:“那我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好。”池珣盯着她的背影,忽然轻声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清浔脚步一顿,转头笑得无所谓:“我没事,又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吃好了吗?吃好我们就出发吧。”
今天池珣有一场品牌发布会,活动地点定在市中心一家新开的艺术酒店。
早上十点,场地就开始热闹起来,灯光、机位、签到墙、品牌展示架一字排开,
忙碌的工作人员穿梭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