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他们是我的朋友。”谢晚宁拍了拍她的手,“你帮忙安排两间房子给他们住就是。”
小薇有些疑惑的皱起眉。
奇怪了。
前些日子那个陈三毛,不过是个市井混混,夫人也愿意收留他,现在这两个又是什么情况,夫人虽出身乡野,但是听说也是读过书的,怎么总是同这样的人结交?
然而疑惑归疑惑,谢晚宁的命令小薇还是听的,立马就安排了两间客房给二人住下,接着便打来热水要伺候谢晚宁沐浴。
“不用你麻烦了,”谢晚宁制止了在挽袖子的小薇,“我习惯自己洗澡。”
小薇知道她的脾气,于是也没有强求,将东西放下便退了出去。
很快,谢晚宁便洗好澡,顺便换上了一身舒适的素色寝衣,用布巾绞着湿漉漉的长发。奔波多日的疲惫被热水洗去大半,只剩下一种归巢后的松散。她看着窗外天色已完全暗沉下来,府中各处都点起了灯火。
“小薇?”她唤了一声。
“夫人,您洗好了?”小薇应声推门进来,手里还捧着一碟新切的瓜果。
“许淮沅还没回来?”谢晚宁状似随意地问道,目光却留意着小薇的神色。
小薇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担忧。
“还没呢,夫人。管家方才来回过话,说大人遣人回来说,他那边积压的几桩要紧公案还没厘清,怕是又要熬到后半夜了。”
她叹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瓜果放在桌上,“大人自从升了官儿,一天比一天忙,吃的药也是一天比一天怪,我前些日子还看见冬生侍卫用酒给大人煎药吃,悄悄少爷吃了果然身体好些了,实在是奇怪……”
用酒煎药?
谢晚宁觉得有什么从脑海里瞬间划过,然而却不甚清晰。
她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法子?
奇怪,在哪里看见过呢……
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小薇又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路。
“对了,大人已经知道夫人回来了,说让您不用等他,早些休息。”
“知道了。”谢晚宁点点头,“你去歇着吧。”
“是,夫人。您也早些安寝。”小薇福了福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谢晚宁坐在桌案前,将前几日和幺娘苏若沟通后,记录下来的手势及代表的意思整理了一下,摆放整齐,准备等许淮沅回来了同他也商量一下。
这个人鬼精,肯定有好主意。
做完这一切,夜已经很深了,揉了揉酸涩的脖颈,谢晚宁突然觉得有点饿了。
要不做点吃的,说不定许淮沅回来了也能吃?
念头一起,便再难压下。谢晚宁起身,随意将头发松松绾起,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后厨。
夜深人静,厨房里只有灶膛的余烬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她赶紧趁着火苗未熄又将炉子点了起来,挽起袖子,动作麻利地开始忙碌。
她选了几样清爽易消化的食材:新鲜的河虾,嫩绿的菜心,一小块嫩豆腐。
东西虽清淡,但是晚上吃最好,不涨肚子。
她手指一挑,一把小匕首便干净利落的剥去了虾壳,挑去了虾线;菜心洗净切段,豆腐也被切成方方正正的小块,而无一例外的,那手法快准狠,十分具有第一杀手做派。
她还找到一锅高汤,将它倒入锅中烧开,再依次放入虾仁、豆腐块,待汤滚虾仁变色,再放入翠绿的菜心,最后调入少许盐和几滴香油。一碗清爽鲜香的虾仁豆腐羹便成了。怕不够吃,她又快手快脚地煎了两个荷包蛋,金黄酥嫩,配上一小碟腌制的酱黄瓜。
简直完美。
看着桌上摆好的菜品,虽简单,却热气腾腾。谢晚宁满意地擦了擦手,给许淮沅留了一半将饭菜温在灶上的蒸笼里,自己解决完另外一半。
做完这一切,倦意终于如潮水般涌上。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本想等许淮沅回来告诉他自己做了些吃的,然而眼皮却越来越沉。烛火摇曳,温暖的光晕仿佛带着催眠的魔力。她支着额头,意识渐渐模糊,不知不觉竟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有规律的敲门声将谢晚宁从浅眠中惊醒。
“谁?”她猛地坐直身体,眼中瞬间恢复清明,带着一丝被打扰的警觉。
“夫人,是老奴。”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犹豫,“打扰夫人安歇了。方才……有人从角门递进来一样东西,指明要交给您,说是十万火急。”
十万火急?
谢晚宁心下一凛,快速整理了一下微皱的寝衣,走到门边打开门。
管家垂手站在门外,双手捧着一个用普通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扁平物件,约莫书本大小,上面没有任何署名。
“送东西的人呢?”谢晚宁接过包裹,入手微沉,触感坚硬。
“回夫人,是个面生的半大孩子,放下东西,就一溜烟跑了,老奴没追上。”管家如实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