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九溟国都城,一座祭祀的庙宇上空,浮现出一个巨大幽深的黑洞。
溟主的气息在黑洞出现时,刹那间覆盖整座城池,九溟国的国民胆战心惊,一个个跪在地上,顶礼膜拜,口中念念有词。
九溟国大祭司站在祀庙溟主神像下,他身穿黑色长袍,身材高大,此时也仰起头来看向上空,喃喃低语:
“苏特尔看来是遇到了强敌,竟然沟通了溟主,大周不愧为九州正统,强者如云,高手众多,每个时代都有绝世天骄出世,令人向往。”
“若是我九溟国能够占据九州,想来九溟国也能得到这些东西。”
“罢了,还是不要好高骛远,先将北域统合在九溟国之下再说,这才是溟主现行的要求。”
他就这样默默注视着头顶那幽深的黑洞,等待着其消失。
溟主神威莫测,即使九溟国与大周帝都相隔数万里之遥,溟主的力量亦是可以隔空降临。
法相境面对这一击,必身死道消,不灭境面对这一击,也要退避三舍。
归一境或许不惧,但苏特尔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平白招惹第八境的天人,既然苏特尔使用了这个神通,那想来就没有危险了。
这个念头刚起,下一瞬,大祭司心中警铃大作,一股极致的危机感,从上空那幽深的黑洞中降临。
他感到了一股杀意,一股惊人,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杀意!
九溟国大祭司,他一生征战,死在其手上的人不计其数,杀意已然惊天。
但他的杀意与面前的杀意相比,说是萤火与皓月争辉都不够,那根本就是人的杀意,与苍天的杀意对比!
人之一怒,又能杀多少人?
但是苍天一怒,亿万万之人,也能顷刻倒覆!
“这是什么?!”
在大祭司惊怒注视下,一道难以形容的杀意之剑从天而降,这剑气将幽深的黑洞如同撕扯布帛般轻易撕裂。
而在将溟主之力制造的黑洞撕裂后,其余威不止,从空中落下,往神庙杀来。
“轰————”
一声巨响,这座巍峨的神庙圆顶,化为碎石,灰飞烟灭。
九溟国国都的居民见此,还以为是触怒了神灵,都是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对着神庙处行五体投地大礼。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队士兵小心翼翼的来到神庙中,见到了大祭司。
士兵跪在地上,敬畏的道:“大祭司,王让我等前来询问,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祭司淡淡道:“回去告诉王,就说溟主发怒,需要进行血祭,方能平息溟主之怒。”
“是!”
士兵们跪在地上退了出去。
待士兵走远,大祭司那背负在身后的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从袖子中伸出。
只见他的那只手上鲜血淋漓,更是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此时又惊又惧,不可置信道:“苏特尔到底是招惹了谁?”
“这相隔数万里的一剑,竟然还能将我斩伤,莫非他招惹了绝圣?”
不,应该不是绝圣。
如果苏特尔招惹绝圣,他根本就没机会使用神通,早就被对方一根手指按死了。
那伤口中杀意不减,让大祭司的不灭之身都是无用,难以恢复,要将这伤口养好,只能如凡人一般,静静等待。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大祭司心中更是升起了一个大不敬的念头。
就在刚才那先天杀意的一剑斩落时,他竟然从溟主的神像中感受到了……恐惧!
……
大周帝都,皇城。
宁易斩出那一剑,元和帝都是差点从皇椅上跳下来,他两只手用力握紧扶手,面不改色的帝王,这一刻都是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
宁易这一剑,竟然触动了皇城大阵,让皇城大阵都有一角被撕裂开来!
这、这怎么可能,他只不过是一个法相宗师啊!
还好还好,宁易这一剑也只是撕裂了皇城大阵的一角,并没有造成根本性的伤害,否则他可能真要吓死过去。
哪怕是绝圣来了,面对这镇压国运的皇城大阵,都不可能轻易摧毁。
况且绝圣也不会来做这蠢事,平白让自己被国运反噬,即使是绝圣,那也会有生命危险。
这就是占据九州正统的皇朝最大的底气,绝圣也不敢正面抗衡,更不敢凭借自己绝圣之能,就去试图摧毁王朝。
想要摧毁一个王朝,只能从构成国运的最底层做起,也就是王朝的每一位民众。
当每一位民众都对王朝失望,再无归属感,甚至想要换新天之时,便是一个王朝国运衰退,开始崩灭的前兆。
届时,不要说是绝圣,是个人都敢在王朝头上踩上两脚,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
在场武官,这一刻都是露出震撼神色,就连一直眯着眼的孙星河,都是眸子瞪大,往宁易望来。
这到底是何等神通?阴阳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