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元记,才知道丝绸不是在店里被雨水给浸染了,是在郊外做丝绸的房子里。
玉娘已经赶过去了。
木锦沅也赶紧赶了过去。
不知道被雨水浸了多少。
本来宫中要丝绸交货的时间就挺近的,却碰上了这种事情。
木锦沅的眼皮不停地跳。
一个时辰后,木锦沅终于赶到了郊外绣娘们住的地方,也是绣娘们住的地方。
一进去,就看见玉娘正在和绣娘们将屋里面的丝绸往外抱,摆出来晾晒。
一眼看过去,木锦沅发现丝绸被浸的几乎全都湿透了,屋里还有人在往外面舀水。
“大小姐,你来了。”玉娘这时候也看见了木锦沅,赶紧迎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木锦沅一看玉娘的鞋和裙边都是湿的,心里一沉,看来情况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屋放的做好的丝绸几乎都被雨水给淹了,一半都是要给宫里交货的丝绸,怕是等日子到了,宫里要的丝绸不能全做完了。”玉娘苦着脸,“大小姐,是我不好,没有完成你交代好的事情,你惩罚我吧!”
“我实在没有想到会突然下这么大的雨……”
木锦沅眉头一拧,抬腿往屋里面走,一看上面的屋顶还在往下滴水,甚至有的地都已经透亮了。
“这屋子都这样了,你们为何还敢把丝绸存放在这里?”紫竹不由得有点儿生气。
主要是着急。
宫里要的丝绸要是交不上,那可不是一句惩罚就能解决的事情,说不定是要都跟着掉脑袋的大事。
“因为这几日一直在赶工,做好的丝绸都是要从这里运回元记的,昨日来的马夫正好遇上了大雨,马车出了点意外,之前的屋顶确实也有破的地方,但是只有两处是漏雨的,落不到丝绸上面,兴许是昨日雨太大,还有风,所以才弄成了这样……”玉娘叹气解释。
木锦沅抬头望着屋顶,眼神一暗,“既然都发生了,天灾人祸我们谁都想不到,先将这里的丝绸看看能抢救多少,然后给绣娘们多加一倍的工钱,多赶赶,尽量都做出来!”
“赶工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些丝绸怕是都不行了,这些刚刚做好还没有上最后一遍色就被雨水泡了,再上色肯定是不均匀的,只能当做残次品特价出售。”玉娘虽然不想接受,可是这就是事实。
“那这么说到交货的时间之前肯定做不够宫里要的那些丝绸了?”木锦沅顿时脸色变了。
“是……”玉娘低着头回答。
“那怎么办?”白果顿时急了,“宫里的旨意不是儿戏,交不可怎么办?”
“大小姐,能不能想办法让你外祖父去通融通融?”玉娘试探着问。
“你以为这是菜市场,能讨价还价吗?”木锦沅语气一厉,身边的紫竹和白果顿时都屏住了呼吸。
她家小姐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她们好像还是头一次看她家小姐对自己人如此疾言厉色,毕竟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玉娘将头低的不能再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外面的几个绣娘张望着,但是也不敢帮玉娘说话。
“宫里定下的日期是不可能变的,因为那些来朝贡的使臣没有几日就要离京,这也是宫里定下的日期这么赶的原因,如果交不上就会耽误使臣离京,还会让那些使臣认为我朝是言而无信之人,连回礼都不能按时给她们交付,一定会生出很多是非。”木锦沅沉着脸继续道。
“我让绣娘们再使使力。”玉娘为难的答应。
“告诉她们,如果完不成,谁都少不了挨罚。”木锦沅冷脸,撂下一句就走了。
紫竹和白果紧随其后,几个绣娘也不敢看木锦沅。
很少看见她们家小姐散发出这种浓浓的压迫感的感觉。
“都听见了大家都努努力,要是完不成这批丝绸,真的会掉脑袋!”玉娘冲外面的几个绣娘扬声道。
“是。”几个绣娘一起应声。
木锦沅上了马车,紫竹和白果坐在外面,看木锦沅冷着脸,气氛有点儿僵硬。
“小姐,要不然再多找些绣娘过来,肯定能来的及。”紫竹想了想,觉得不能只靠这几个绣娘。
“其他的绣娘过来一时半会儿也跟不上玉娘她们,而且这是给宫里的丝绸,必须要谨慎,若是让外人来做,有一点儿差错,到时候和交不上丝绸是一样的结果。”木锦沅直接否定。
“看玉娘那样子应该是真的为难,交不上怎么办》”白果急的挠头。
“去咱们的酒楼。”木锦沅没有回答。
紫竹和白果对视一眼,也没有再追问。
但是紫竹感觉她家小姐有点儿不太对劲。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家小姐都不会只留一句话就撒手不管了。
她家小姐应该想办法才是,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到了酒楼,木锦沅在楼上的包厢坐下,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一直没有说话。
白果冲紫竹使眼色,感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