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似乎一切早有定数。
她说，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应该是很熟悉你的人，如果哪天你见到他了，可以代我向他问声好。”
小阿岁歪了歪脑袋，直到眼前的老奶奶彻底消失，她还是一脸茫然。
老奶奶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阿岁哪里能知道哦？
四年前，阿岁才刚被生下来呢。
……
柴凌云最后和小阿岁说的话没有叫在场的柴家人听到，而直到柴凌云“离开”，一直等在旁边的南景赫这才重新有了动作。
他带着人走到柴辛莱的父亲，也就是柴家现任当家人柴鑫荣跟前。
不需要再多做解释，南景赫冷声吩咐左右，
“带走。”
柴家人自然想要阻拦，南景赫对此只说了一句，
“他，或者柴家所有人，你们选。”
近三十年来，京市发生的数十起离奇衰老死亡案件，被害人都是在不知情情况下被借寿，导致一两年内突然死亡。
死去的符正稻是元凶，但柴家必须有人为此负责。
当家人固然重要，但如果整个柴家都被清算，那结局只会更糟。
不需要再犹豫，柴鑫荣只沉声道，
“我跟你们走。”
他可以退，但柴家不能倒。
至少，要保住他们柴家的下一任接班人。
柴鑫荣临走前看向柴辛莱，
“柴家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老祖宗一走，柴家势必不会再有以前的荣光。
但好不好的，都只能交给他了。
柴辛莱忍着心底的诸多情绪，朝自己父亲郑重点头。
只是看向南景赫时，眼神阴沉，
“南二，今天起，南家就算和我们柴家正式结仇了。”
南景赫看他一眼，面上波澜不动，只附和地点了点头，
“嗯，结了。”
南栀之见状也跟上附和，
“结就结了。”
小阿岁本来拉着司北桉要撤退，闻言也跟着认真学舌，
“嗯，结了！”
柴辛莱：……
柴辛莱已经气炸了。
他死死瞪着走远的南家一行人，眼睛里满是阴鸷的冷意。
南家，南家……
他绝对，绝对不会放过这一家！！
宾客们随着特事局的人离开也很快散了，后头出了大事，被留在前头的小宾客们也都大概知道了。
柴烁带着万娇娇过来的时候，南栀之一行人已经出去了。
今晚本来应该是他人生最重要的场合，可宾客突然被带走了，连跟妈妈打好关系的机会都没有，柴烁脸上是茫然的。
他下意识往柴辛莱的方向凑近，小声唤他，
“爸爸……”
柴辛莱一低头，就看到了仰头小心翼翼看着他的小男孩。
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再想到他之前是南六养大的，心底的厌恶就更深了。
“滚回你房间待着，没什么事别出现在我跟前。”
说着扫一眼万娇娇，抬腿转身就走。
柴烁被当着其他柴家人这样对待，脸上又是羞愤又是惶恐。
他不明白，为什么爸爸突然又不待见他了。
他以为他今晚专门给自己准备欢迎晚宴，就是接纳了自己，可为什么……
柴烁想不通，旁边的柴家人倒是给了他答案。
“一回来就克死老祖宗，这样的孩子还不如不认。”
“要不是他跟那个南六的关系，南家今天还不一定上门，要我说今晚这些祸事都是他招回来的！真是扫把星……”
周围的嘀咕和谴责声听在柴烁耳中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他是扫把星？
他怎么会是扫把星？
这个称呼，明明是应该形容南知岁的啊。
南家……南家又做了什么？
妈妈既然不要他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要害得他在柴家这么为难？
……
万娇娇从周围的议论声里隐约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柴家那位老祖宗居然死了。
明明上辈子，这位老祖宗一路活到了一百六十多岁，柴家也因为她的庇护一度成为京市最不能招惹的存在。
万娇娇觉得事情好像又一次发生了自己认知以外的改变。
就连柴烁，柴家也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这样下去，他还怎么成为自己的靠山？
看着柴烁仿佛被打击的样子，万娇娇有些嫌弃，但想到这是她眼下唯一可以攀上的豪门，她还是拉了拉他的手，然后表情故作天真地说，
“哥哥别难过，娇娇一直陪着你。”
柴烁果然被她这句话感到了，他眼眶红红看着她，心里下决心，就算爸爸和柴家人都不喜欢他也没关系，他会重新让他们看到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