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站都不站,只以乡野老农常摇的蒲葵扇子向前一按,迎向画弧般斩来的忠臣刀,打碎刀光,按住了忠臣刀锋。
“儒甲近圣?斩的就是圣人。”
袁天罡默然冷笑,任由老夫子按住刀锋,双手一起按住刀柄,猛然向前一推,浩然气机与蒲扇一同被切开。
只见九天之上闷雷炸响,轰隆隆不绝于耳。
有一条冲天刀径直去九天,仿佛将天割开了。
老夫子皱眉,多了些郑重,终于施施然起身了,轻笑道:“把道家的出阳神功夫用在了刀法上,你这一刀有点超凡入圣的意味了。”
又看了一眼手中蒲扇,轻叹道:“这蒲扇跟了我几十年了,就这么毁了怪可惜的。”
袁天罡可不理会老夫子自言自语,沉默着向前,再次出刀。这一刀更快,更烈,老夫子屈指夹住刀尖,振臂一甩,连同袁天罡甩上天去。
袁天罡身形激荡,最终在二十丈外的空中悬停,止住了颓势。
老夫子手指搓了搓,磨掉指尖残留的锐利刀气。没来理的笑了笑,他自登临儒甲第一位置后,就天天躺椅叩问天道,清扫心境,不曾出麓山,也不理会天下江湖的风云。今日遇到刀法超神的袁天罡竟是难得想起了年轻时手握书剑背书箱走江湖的青葱岁月。
老夫子抖抖手,原本宽松的麻布双袖无形中缓缓收束,紧贴手臂。
许多年没认真动过手,该是略施拳脚让天下人知道知道麓山的老头老归老,拳头依旧还硬得很咧。
袁天罡悬浮于天,雄伟气象霸占了整片天空,老夫子站在地,平常如一。却在袁天罡气机由上而下压麓山时,老躯中也升起了浩然气机。
一个由上而下,一个自下而上,风云突变,异象丛生,谁也不服谁,仿佛演变成了一场天地之争。
袁天罡挥刀劈落,截着天上云气,砍出雄阔的白色刀罡,要连同麓山一同斩掉。
老夫子弹指引水泽池水做了清水长剑破开了落下的白色刀罡。
袁天罡于空中缓步而行,一步一刀,刀刀落,刀刀截天之力。老夫子不动如山,弹指出清水长剑,剑剑破了连绵天刀,直至水泽水尽,游鱼困淤泥,这才稍稍皱眉。大手往外一抓,数里之外的一条蜿蜒如玉带的溪河被他轻易抓起,做了一条水龙,腾空上天。
这一手比六巍山那场杀局里黄公权一笔拎起巍河还要轻松写意,更不同的是黄公权是以春秋笔御巍河,而老夫子则是简单霸道的拿来己用,境界上天地悬隔,差的远着呢。
溪河水龙扶摇而上,气势汹汹,仿佛要跟老天讲理。
而天上文武袍不良帅,似是护天神将,一刀硬生生把问天要理的恶龙斩杀在天地之间,不让其腾云驾雾上九霄。
溪河水龙没了,就取更远的小池大河,再就是山林木,反正方圆百里皆在老夫子一掌间,招之可来。
这一幕恢弘壮阔的场景,足足绵延了一炷香时间。老夫子用掉了百里之内,大大小小五十余条溪河,耗秃了附近一座山的林木,让袁天罡的截天刀光半点不落麓山。
老夫子笑眯眯的道:“还来吗?”
袁天罡没做声,身形陡然下坠,没有半点花哨念头,以自身做刀,一口十丈长刀,笔直刺下。
老夫子眉头微皱,手间出浩然,向上一托,一只巨大手掌仿佛巨伞要为麓山遮风挡雨。
十丈长刀刺入托天大手,刀尖一寸寸撞烂,托天大手也寸寸破碎。当刀光碎尽和托天大手烟消云散。袁天罡与当世儒甲第一的老夫子硬碰硬了,刀对掌剧烈撞击,俩人身躯各自纹丝不动,但是整座麓山都在剧烈震荡,山林摇晃跌宕不停休。
袁天罡左掌做刀劈砍,老夫子眉头紧皱,俩人刹那离开了书院后山,出现在几十里外的空旷地野。
这位成儒甲就没下过麓山的老夫子为了护住麓山,不得不出山。
袁天罡掌刀凶横落下,老夫子抬手硬扛了这击掌刀,袖口却被刀气撕开。袁天罡得理不饶人,压刀落下,老夫子一手托举,将袁天罡送上天。
而后负手登天,袁天罡在天上站稳后,就是抡臂甩出一刀,无与伦比的刀光横扫,结果被老夫子唇枪舌剑一句散字消除。俩人于空中再度碰撞在一起,碰碎了天上云层,又从空中落到地上,方圆数里内,地面巨震破裂。
若是远处有人有幸观战,一定会震慑惊骇于这边的恐怖异象。
……
袁天罡和老夫子这两位的四境之争好似一场天地之争,李景源和谢道筠的三境之争未尝不是波澜壮阔。
谢道筠携四句圣人言做剑而来,四剑依次而出,来势猛烈,李景源提剑斩惊龙,四剑轻易刺破惊龙。
又是一剑剑气滚龙壁,搅碎两剑。余下两剑趁虚而入,帝剑斩断一口,左手扣住一剑,迅速捏爆此剑,浩然气溃散如落雨。
谢道筠单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