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进京沦为待宰的羔羊!
“痴心妄想!”大同总兵极力驳斥。
宣府总兵翕动嘴唇,哀声道:
“这是新君颁布的圣旨,有帝王玺印,不入神京视为抗旨不遵,罪大恶极!”
一众将领万念俱灰。
逃往北方,不可能,有北凉边军拦着。
若抗旨不遵东行西往,各地府郡就会奉中枢命令组织军队,为朝廷剿灭抗旨不遵的叛贼,只要多拖几天,那位野心权臣就会率领锦衣卫疾驰而来。
最绝望的是,眼下只有一个选择——
入京。
接受野心权臣的审判,性命在其一念之间。
固原总兵垂头丧气,幽幽叹道:
“此人确实是盖世枭雄,无人可以匹敌。”
“左右都是死路一条,抗旨不遵,身后名臭不可闻,连累九族被诛,只能即刻进京。”
众将眼角狰狞,想要说一些狠话,可最终也只剩苦笑。
........
同一天,江南南疆蜀中的掌兵大将都接到了圣旨,特别是江南两位军权大能,也是前帝的绝对心腹,江南镇守和金陵武备,只给了七天时间,七天没到就视为抗旨不遵!
压根没有破解之法,大义规则全部都在野心权臣身上,他甚至懒得南下擒人,深居府邸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众将绝望。
整个权力中枢各部衙门都在拥戴姜氏新帝,谁不遵旨意,或者稍有异动,谁就是滋生野心的逆贼,天下共诛之!
只能奉旨进京。
只能摇尾乞怜!!
........
第五日辰时。
神京城人声鼎沸,各处热闹喧嚣。
今日便是新帝登基大典,正式开始神启年号,朝廷大赦天下。
巍峨紫禁城,九重宫阙里鼓声大作,礼乐齐鸣,每一处飞檐都悬着彩带,文武百官聚在朝会广场,内阁首辅杨公主导繁琐礼仪,一直忙碌到午时。
随着此起彼伏的击磐声,漫无边际的官员整齐划一前往奉天大殿。
走过汉白玉长阶,台基之上,赫然矗立着金碧辉煌的御座,还有一顶华丽尊贵的冠冕、那一尊传国玉玺,以及量身定做的孩童龙袍。
一封封诏书焚烧,在激亢嘹亮的礼乐之中,陈太后头戴面纱,穿着曳地凤袍,手里牵着一个孩童,孩童走两步就快跌倒,这样庄严神圣的时刻,陈氏也不能抱在怀里。
终于走到御座旁,杨太岳高锡率领上万官员毕恭毕敬躬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一浪盖过一浪,响彻整座皇城。
司礼监太监们跪伏在地,随着几下鼓声,两位权宦弯腰上前,替天子穿上龙袍,戴上至高无上的冠冕。
等小皇帝坐稳不闹腾之后,陈太后迫不及待道:
“今册封锦衣卫指挥使贾环为大乾摄政王,赐九锡,节制天下兵马,都督中外军事!”
话音落罢,数十位宗人府皇族族人及司礼监权宦拿来御赐用物。
漫天寂静之中,金色飞鱼服缓缓出列,平静来到龙座前,恭敬躬身:
“多谢陛下。”
在上万官员的注视之中,陈太后笑着接过一顶王冠,亲自移步到摄政王面前,给他戴上象征摄政大权的金色冠冕。
杨太岳虽不情愿,但也是抬高嗓音,掷地有声道:
“赐九锡!”
陈太后一一接过朱户、纳陛、斧钺,弓矢等九件御赐物,秀才双鞭铁掌等九位心腹恭敬上前,替摄政王捧在手心。
最后,太后娘娘将天下兵符交到摄政王手上,发自肺腑地说道:
“摄政王,社稷安危仰赖于你。”
这一刻,上万官员面色复杂,太后娘娘对摄政王言听计从,根本没有半点野心,这样下去姜氏社稷要滑向无底深渊,然而再擅长谋略的官员都想不出该如何阻止。
“请太后娘娘放心!”贾环重重颔首,在天下面前接过兵符。
陈太后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摄政王生母贾赵氏教子有方,宜封超一品诰命夫人,宣贾赵氏觐见。”
司礼监太监们抑扬顿挫,重复了几遍。
刹那间,无边无际的官员表情僵住,目光尽是骇然之色。
唯有中枢重臣和司礼监早就知道,反对无用,而二十三监和皇城宫女日夜忙碌赶制凤冠。
殿外气氛陷入漫长的沉默。
群臣心绪鼓荡,但又不得不接受。
自古以来,一品诰命夫人有很多,国公府妻母乃至阁老妻母,甚至是侯府品性优良的长者,子嗣立下大功,她也能高升一品诰命。
但超一品诰命,也就寥寥几位。
无一例外,她们的儿子或丈夫都是权臣!
盖因超一品凤冠太华丽,甚至远超皇后凤冠,所以除了权臣以外,其余重臣家眷休想窥视。
而历史上的权臣也是通过几年谋划,与各方权衡利益,才为自己的生母争取到极尽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