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臣,你还好吗?”
“阿臣,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敬臣倒在地上,满头冷汗,疼痛和燥热一同在他的体内翻涌着,他眉头紧皱,苦苦忍耐着。
这滋味,真是生不如死。
血一直往外渗着。
容落晚唇瓣紧抿,小心扶他,双手沾满了他的鲜血。
剧烈的疼痛让人无比清醒,顾敬臣抬起头,双目阴森发冷透着厌恶,一把将她甩开,“撒开,别碰我!”
他伸手,摸索到了被摔下来的手机,按了按,没反应,坏了。
容落晚被推倒在地,右脚轻轻一崴,她一张小脸皱在一起,眼眶泛泪,好疼。
她忍痛起身,上前看他。
“滚!你听不懂人话吗!”顾敬臣艰难地想从地上起身,浑身隐隐打着颤,怒声一吼。
容落晚被吓到,僵在原地。
……
书房里,灯光如昼。
檀木桌上炉烟袅袅,熏开一室,安神静心。
一旁放着一副吴道子的真迹,边角泛黄,中间破损烂了一小块。
秦知意站在桌前,垂眸,看着手上被突然挂断的电话。
他先打来的,怎么又突然挂掉了?
秦知意没多想,指尖轻点,给他打了过去。
打不通。
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秦知意轻轻皱眉。
他在搞什么?
她准备再打一遍,顾修北靠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放下茶盏,看过来,“我让你来修画,你怎么半天没动静跟个木头一样!”
“你到底行不行!”
秦知意犹豫了几秒,走过来,带有小心的意味看他,“顾爷爷,我…”
“你要怎样?”顾修北与她对视一眼,气场不怒自威。
秦知意抿唇,“我想回房看看敬臣。”
顾修北眸色微变,“看他做什么?”你就一刻都不愿意跟他分开?”
秦知意,“不是,他刚刚给我打电话了,但是又挂了。”
“我心里有点不安,怕他出事。”
顾修北,“这是顾家,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情!”
“我看你分明就是找借口不想给我修画!”
秦知意解释着,“不…不是,我就是担心他,我…我现在就帮您修画好吗?”
她说着,转身,迈步回到桌前。
顾修北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垂眸,又扫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应该差不多了。
那药是他特意找医生制作的,极其凶猛,只要发作起来,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扛得住的。
想来此刻,晚晚已经得偿所愿。
接着,顾修北起身,拄着龙头拐杖,轻轻一咳。
秦知意小心放好画,回头一看,“您怎么了?”
顾修北面上没有情绪,“你不是要去看那个臭小子吗?我跟你一块去!”
“啊?”秦知意一愣。
他的态度怎么转变的如此之快。
顾修北嗓音沉厚,“怎么,不想去了?那就…”
“去,我想去!”秦知意立即开口。
两人出了书房门,沿着走廊一路走着。
顾修北步伐稳健沉缓,走在她身侧,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
呵,她这样的,根本不配做他孙子的顾太太。
等会门一打开,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翻来覆去,他不信,她能忍的下来。
到那时,生米煮成熟饭,就算顾敬臣不让她走,她也肯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要主动离开。
不一会,两人渐渐往房门口走近。
门没有关,秦知意还未进去,就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皱眉,不太舒服,想吐。
“敬臣是在搞什么?”秦知意轻轻呢喃一声。
顾修北,“你进去看看不就行了!”
秦知意点头,扶着门边走进去,下一秒,她看到眼前的情景,瞳孔一震。
“敬臣!”
她想都没想,冲了上去。
顾修北没进去,站在门口背对他们,轻轻一笑。
“阿臣,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顾敬臣,你不要吓我!”
里面传出来声音,带着点点哭腔和颤抖。
顾修北眉峰轻蹙。
不对啊,她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顾修北转身,进门,见到眼前的一幕,整个人都怔住了。
只见男人浑身是血,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水果刀,脸上毫无血色惨白如纸,泛着冷汗,颤抖着,难受至极。
秦知意跪坐下来,将他扶在怀里,双目通红,眼泪掉了下来,“阿…阿臣,你这是怎么搞的?我…我不过才走了一会,你怎么就这样了…”
听到她的声音,顾敬臣意识渐渐清醒,小臂上的血一滴滴的掉下来,睁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