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没有再吭声。
老母豹子从不提起它的伴侣,偶尔孩子们提到,老母豹子也显得很抗拒。
以至于白狼一直以为红眼雪豹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存在。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这么回事。
怪了,那老母豹子为什么不喜欢它。
见白狼不再提问,红眼雪豹也不再多说,提速向着核心区的洞穴奔去。
身上的这个孩子受伤虽然不如上一个那么严重,但也还是很疼的,尽快带到母亲那里去比较好。
而且……
想起刚刚那一阵远在这边也能感受得到的属于母亲的躁动,红眼雪豹的眼底充斥着担忧。
它知道,母亲又失控了。
从时间来推算,差不多应该是那个人类把生病的孩子带到母亲那里的时间。
但是这一次比上次它赶回来的时候更严重。
上一次虽然母亲也失去了和它沟通的能力,但它还是能从血脉的联系里感知到母亲的状态。
但是刚刚那阵躁动过后,红眼雪豹发现独属于它和母亲之间的那份联系,断掉了。
无论它怎么努力尝试,也再没办法联系到母亲、感知到母亲。
它很不愿意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但是这样的状况却又让它不得不想。
是因为那个生病了的孩子,还是因为那个被选中的人类?
身上还背着另外一个受伤的孩子,它没办法表现出很担忧的情绪,只能尽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母亲的居所,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母亲的状况如何了。
……
洞穴中,陆霄正趴在水潭边的石头地上,一点一点的捏着刚刚去潭中捞的虫子喂小白。
狠狠地哭过一场之后,金银粉叶蕨和小荧光蚋的情绪都稳定了许多---稍微发泄一下还是有好处的。
-乖孙,乖孙。
从木盒子里垂下来的叶片紧贴着陆霄的胳膊,金银粉叶蕨声音里的情绪已经恢复到了往日的状态:
-你治病那么有办法,能不能治治小白?你看它身上伤成那样,一定很痛的……你快想想办法。
陆霄哽住。
奶奶,咱就是说你有点过于看得起我了,有没有可能我来这儿都是因为实在没辙了,为了找小白用它的养分救治雌狼的呢……
“小白的养分不就是最好的治疗手段吗?它在这里泡着,应该不要多久自己就能好起来吧。”
陆霄低头看了一眼腿上那块狰狞的伤口---就是刚刚在水中被小白啄啃过的那一块。
上岸后,陆霄特意检查过那块伤口,伤口上面附着着一层很薄的、像啫喱一样粘稠质地的透明物体,比潭水还要更粘稠些,想来应该就是小白的治疗手段。
所以陆霄一点都没舍得浪费,就连刮取的那一点点研究质地的粘稠物体都让他抹在脸上的伤口上了。
这会儿晾了几个小时,伤口已经把那粘稠的‘啫喱’吸收了个七七八八,虽然翻开的皮肉看着还是很狰狞,但是已经有薄薄的新皮开始生成,只要不去碰,不会很痛了。
确实是相当厉害的治疗手段。
用在他身上的尚且如此,想来小白自己身上的伤也能靠着潭水中的养分很快恢复好。
陆霄本来是这么想的。
但是小荧光蚋下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美好愿景:
-源的养分对它自己是没有效果的,源受伤的话,恢复起来远比其他的孩子要困难得多。
“所以说,小白以前也受过伤?”
陆霄立刻领会到了小荧光蚋话里的意思。
-当然,源虽然养育了这片土地上的孩子,但是它也是这片土地上的一分子,自然也是会受伤的。
小荧光蚋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陆霄:
-你该不会以为源不会受伤吧?还是说你以为它只要生活在它的养分里就可以随便受伤随便恢复?
陆霄:……
我能说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吗。
也不用陆霄回答,光看他的表情变化小荧光蚋也能猜到他的想法,轻哼一声:
-你想得也太容易了,要真是这样我就不担心了。
“那……小白上一次受伤是因为什么?”
-记不太清了,好久好久以前了……好像是哪个小孩子跟源玩的时候收不住劲儿,啃掉了它的几片鳞片,反正我印象里花了好长好长时间,那几片鳞片才重新长好。
小荧光蚋抖了抖翅膀,爬得离水边更近了些,声音变得有些低落:
-源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什么时候才能认得我和芽芽……
听着小荧光蚋的描述,陆霄心里也有点儿犯嘀咕了。
小荧光蚋可是和小白级别相近的老祖宗存在,它的好长好长时间,陆霄都不敢想是有多久---至少应该也是几个老舅的岁数那么久吧?
几片鳞片尚且需要如此长久的时间去恢复,看看小白现在断裂的鱼鳍和鱼尾……
总感觉他这辈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