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分人间烟火气---总有那么几户人家起得早些,先烧柴点火做饭。
炊烟混合着大锅饭菜朴实的香气徐徐而上,袅袅飘散,最是那若有似无的一缕勾人。
陆霄自己小时候是很爱睡懒觉的,少有起得这么早的时候。
偶尔真醒得这么早了,出来解完小手,总要偷偷拉开院子门,伸头出去闻闻别家的饭香味儿,然后蹬蹬地跑回去掀开姥姥的被子一顿挠---姥儿!我闻着隔壁二牛家炖酸菜肉了!我也要吃酸菜肉!
这会儿通常姥姥还在半睡半醒,被他搅和起来的时候总是得在他的屁股上来两巴掌,然后才骂骂咧咧地爬起来的:诸如野猪精转了世了一大清早的就要饭吃之类……
但也就是骂几句,打也并不真多舍得打,至多轻轻拍几下,就被姥姥拎着脖领子塞回炕上的被窝里了。
再睡个回笼觉,不好好睡觉就长不高了。
姥姥每次都是这样的说辞。
小小的陆霄就睁着眼睛躺在被窝里,听着灶火间的动静。
掀开酸菜缸大铁皮盖子的哐当声,从院里水井用老水泵压水上来的嘎吱嘎吱哗啦哗啦,姥姥切酸菜时麻利的喀嚓喀嚓……
听着听着,那一点儿困意就悄悄摸回来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炖得喷香的酸菜已经被姥姥端上桌了。
晶莹剔透的红薯粉和鹅黄酸香的酸菜丝搅和在一起,冒着香得让人打脑壳的热气。
那会儿不像现在条件好了,排骨是个奢侈配菜,并不是想吃就有的。
大多数时候,炖酸菜的‘伴侣’都是五花肉,还得是肥多瘦少、切成大片的那种---因为油脂多,稍微煸一煸猪油出来,一整锅菜都会香起来。
姥姥总是会在盛菜的时候把仅有的几片五花肉放在他那边。
小的时候不懂姥姥的良苦用心,每次都觉得自己好幸运能在门口就吃到肉,后来长大了再回忆起这些来,当初吃的哪里是五花肉呢。
分明是姥姥对他未宣之于口的爱。
难得能回家多待几天,今天就让他给姥姥做一顿小时候的早饭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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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晚安捏。
(?已补完。)
(7.3晚:今天使用假条一张~明天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