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去看的话,恐怕也只能相隔一段距离,在管理员陪伴的情况下看看---据我所知,它被抓捕之后非常暴躁,连常规检查和治疗也没法正常进行。
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允许你跟它有近距离接触的。”
果然是这样。
虽然有差不多的心理预期,但是听到老师提起那头东北虎的现状时,陆霄的心还是沉了沉。
“没问题的老师,我可以不接触它,就是亲自看看它现在的状态,心里有个数,也好提前做准备。”
“那没问题,你等消息吧。”
林鹤祥点点头,想了想又叮嘱道:
“还有,去看归去看,别太操心它,工作的时候再工作,难得放假就好好休息,身体要是累垮了是最划不来的。”
“我知道的,谢谢老师。”
陆霄心里一暖。
从上学的时候开始,老师就总是这样叮嘱他---像姥姥一样。
像家人一样。
聊完正事儿,两边都没多耽搁,直接挂断了电话。
回到屋里时,程姥姥已经和边海宁一人一边坐在炕头上拣豆子了。
下酱用的豆子对品质的要求很高,程姥姥更是挑剔,买来的最上等的豆子也要一点一点挑过去,干瘪、有虫眼黑点的这种自然不用多说,就连形状不够饱满的也都会一一挑出。
剩下来的豆子都是相当圆润饱满、色泽明润的最好的豆。
“……别看挑豆子费事,那一缸酱里但凡有几个坏苦的豆子,味儿也不对了。
所以以前赶那个老人讲话,懒媳妇下不出好酱就是说这个了。
我下酱的手艺也是我妈、我姥姥她们传下来的,我年轻的时候,我妈也老说,下不好酱以后要遭婆家嫌弃……我当时就不干了。”
程姥姥哼了一声:
“下酱那么累人,凭啥就我一人干?后来嫁给你姥爷,年年下酱我都抓他干活,挑豆子泡豆子打酱,都是他干,我在旁边指挥。”
“那今天咋没抓姥爷干?”
陆霄笑着问道。
“这不你俩要干吗?我打发你姥爷上山薅点野菜去,中午包点野菜团子吃吃。
再说了,我这么好的下酱的手艺,搁别人要来学都得给我交钱呢!偷着乐去吧你俩……”
程姥姥一边挑豆子,一边絮絮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陆霄边海宁说着一些过去的事儿。
说的尽是些琐碎的日常,也没什么很抓人眼球的卖点,但是直播间里的粉丝们都听得津津有味。
就像是坐在自家姥姥的身边,晒着太阳,听她讲过去的事情。
就像是回到很久很久之前的童年。
“这个豆子得先泡泡发,差不多了下锅煮完才能进下一步。”
挑完豆子,程姥姥抓了一把袋子里的豆子看了看,很是满意:
“各家下酱方法都不一样,有的家是直接用去年窖好的酱块子,切碎了加水加盐下。
咱家是用酱引子和新鲜的熟黄豆……走,去拿酱引子去。”
“那这两种方法哪个更好?”
陆霄起身跟着程姥姥,一边走一边问。
“也说不上哪个好哪个坏,就是看各人家口味呗……你姥爷个完犊子玩意把酱引子放那么高干啥!谁家黄皮子还能上梁吃这玩意!”
到了库房,看到包着剩下酱引子的纸包被放得高高的,程姥姥一个白眼翻出来,当场激情开麦。
素质东北姥姥.jpg
“我来拿我来拿。”
陆霄憋着笑,把那几个纸包探手够了下来,交给程姥姥。
“喏,这就是去年做的酱引子了……你给他们看看吧。”
走到院里把纸包剥开,程姥姥指了指里面包着的巴掌大小的灰白色块状物道。
【噢!这个我知道!这个要刷洗一下然后再放到煮熟的黄豆碎里让它发酵是不是!之前刷到过东北下酱的视频!】
“姥儿,咱这个酱引子是不是也得拿水涮涮?”
瞄到有粉丝提问,陆霄问道。
“咱家不涮,酱引子拿水涮完,整不好容易生蛆。”
程姥姥摇了摇头:
“这做的时候就挺干净的了,你看都没长霉毛,拿个刷子把外面刷刷,埋汰的地方切掉就行了。”
正说着,程姥姥胸前的小背篼忽然动了动,小饭桶毛茸茸的小脑袋伸了出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呢,就耸着鼻子对着酱引子闻来闻去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这可不是你吃的玩意儿……”
程姥姥赶紧把酱引子包好放到一边,顺手把小饭桶的脑瓜子塞了回去---本来就剩得不多了,再给祸害一下今年可就真没指望了。
泡豆子煮豆子都需要时间,下午闲着没什么事儿,陆霄把稳定器往边上一架,和边海宁很潇洒地往躺椅上一躺,当场开摆睡觉。
最后还是程姥姥看不过眼,把手机拿回屋去对着睡觉了的小饭桶播了一下午的睡觉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