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热情款待,答谢这位老皇叔攻破扬州的大功。
要不是李祎成功的偷袭扬州,也就不会给李瑛偷袭南京创造机会,说不定目前的局势还在胶着之中。
论功劳,如果说李瑛是第一的话,那李祎就是第二,所以李瑛在皇宫内连续摆了几天筵席,为李祎接风庆功。
李祎高兴之余有些贪杯,但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喝多了之后身体有些不适,这两天一直在驿馆内休息。
“臣参见陛下!”
李祎弯腰施礼。
李瑛急忙起身搀扶,“皇叔快快免礼,在驿馆中休息了这两日,身体可是好些了?”
李祎抚须笑道:“好多了,让陛下牵挂了,老臣往后可不能再贪杯了。”
“小庆,给皇叔搬一张凳子来看座。”李瑛扭头吩咐一声。
吉小庆答应一声,麻利的搬了一张凳子,放在了丹陛的一侧。
“皇叔请坐。”
“谢陛下!”
李祎也不推辞,道谢之后一撩长袍落座。
李瑛又吩咐礼部侍郎令狐承与内侍省知事吉小庆一起出门迎接安守忠,以表现自己的器重之意。
“臣遵旨!”
“奴婢遵旨!”
令狐承与吉小庆齐声答应,并肩走出了应天殿。
出门之后,令狐承开始有意识的放慢步伐,让吉小庆走在前面,自己落后半个身位。
皇宫门外的偏廨之内,安守忠正与妻子梁氏以及一双儿女等候召见,脸上透着一丝忐忑不安。
严庄则在一旁宽慰,让他不必紧张。
“陛下之所以让将军稍等片刻,乃是为了召集群臣,以示对你的尊重。”
安守忠笑笑:“败军之将而已,陛下高抬我了!”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吉小庆与令狐承来到了皇宫门前。
“陛下有旨,宣怀化大将军、密云县公安守忠入宫觐见!”
吉小庆怀抱拂尘,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中气十足。
安守忠急忙拱手领旨:“罪臣安守忠接旨!”
严庄笑着向安守忠介绍:“守忠啊,来迎接你的可是掌管三大内的内侍省知事吉公公,另外一个是礼部的令狐侍郎,足见陛下对你的器重啊!”
安守忠急忙朝两人施礼:“有劳两位了,愧不敢当!”
吉小庆一团和气的道:“安将军客气了,陛下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甚至是翘首期待啊!”
“想不到陛下竟然如此高看安某。”
安守忠欣慰不已,看来自己没有做错选择,堂堂天子,如此礼遇一个降将,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
令狐承将手里的一身紫色官袍托给安守忠:“这公廨中有隔间,有劳安将军换上大唐的官袍。”
“多谢!”
安守忠道一声谢,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了紫色的官袍。
从前,自己作为一名边军小卒,能够见到身穿绯色官袍的大员都算是开了眼,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穿上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紫色官袍?
安守忠捧着官袍来到隔间,在妻子梁氏的服侍下脱掉身上的褐色便装,穿上了紫色官袍,系上了玉质腰带,看起来威风凛凛,颇有当朝大员的气势。
“真好看啊!”
梁氏满眼都是欢喜,“从前我阿耶只是县衙的一名主薄,正八品,平日里穿着青袍,做梦都想有朝一日能换成七品的绿袍,至于紫袍他做梦都不敢想……”
安守忠憨笑:“我做梦也不敢想啊,真想不到我一个反贼,居然能够穿上大唐的紫袍。”
梁氏勉励道:“难得陛下如此厚待你,你可要好生为国杀敌,将功赎罪!”
“嗯……陛下的恩情我安守忠记在心里了,此次北伐,不破渤海誓死不还!”
安守忠目光变得犀利起来,攥拳发誓。
当安守忠走出隔间的时候,两个孩子跟着欢呼:“阿耶穿这身衣服真好看,从前的衣服真难看!”
梁氏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两个孩子保持安静。
安守忠对令狐承、吉小庆道:“北征渤海,万里迢迢,军中颠沛流离,因此安某带着家眷来到金陵面圣,希望能向陛下讨一座宅院,让他们娘仨定居。”
令狐承和吉小庆马上就明白了安守忠的意思,这是主动留下家眷做质子,真是太上道了!
“好啊、好啊,那就一块进宫面圣,安将军请!”
吉小庆怀抱拂尘,笑容可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伸出另外一只手牵着安守忠的儿子,“小朋友,咱家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