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桢闷声道：“我没有亲近你。”
    “在燕京时，你为何主动来找我帮忙？”
    “那是因为只你有那种药，此前我听都没听过！”
    “可你叫我哥哥。”
    绍桢不回答了。
    傅成穆续道：“翟氏是我的嫡母，又是养母，你要我怎么对她呢？难道非让我杀了她，你才肯原谅我吗？”
    “……”
    “我不是一个人行世，朝堂，乡里，宗族，家庭，都容不得我随心而为。翟氏那里，我只能是不再见、不过问罢了。从军之后，两三年才回广东一次，至今二十余载，我见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
    “翟氏早就是将死之人，是我爹为了防止她死之后我要丁忧辞官，才年年拿人参给她吊命。七年前，她就半身不遂，只能躺在床上度日。”
    “……”
    傅成穆说了这几句，似乎没有话了，就此沉默。
    到了山巅之上，他将绍桢放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随意拍了拍衣袍上的褶皱。
    极目望去，云海翻涌，雾气升腾，有如仙境。
    绍桢正赏景观云，手上忽然被塞了个物什，低头看去，原来是个平安符，看那褪色的淡红色丝线，像是有些年头了。
    她凝视着手心中小小的平安符，正中间打了个漂亮的结扣，像只兰草。
    这……像是娘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