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活吧。”
她拍拍手,也跟着进了屋去找黄胜。
“我师父,帮我搬张小桌子到廊下呗,我要抄书。”
周怀安听着屋里的说话声,沉默许久,捡起旁边的木棍,支撑着站起来。
然后单腿蹦着走到井边,笨拙而又吃力地打了一桶水上来。
把衣裳泡了,抹了皂荚,然后放在右腿膝盖下。
膝盖上不停跳动的那团软肉便啪嗒啪嗒敲打起衣裳来,竟然比胳膊挥动捣衣棍还要快。
以前他是闻名天下的大儒,出入自有人伺候。
别说洗衣裳,便是穿衣裳,都有妻子或者婢女伺候。
洗衣裳这种事情他第一次做,所以做得很慢,不过四件衣裳,洗了足足一个时辰。
累得满头大汗,可当他单腿跳着将衣裳晾晒在绳子上后,阴郁许久的心忽然觉得松快了一些。
原来他即使断了腿,也能做很多事情。
就连断掉的腿,都能帮着捣衣裳......
周怀安拄着木棍,一步步蹦向廊下。
累得一屁股坐倒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目光落在低头写字的李南柯身上。
小丫头跪坐在蒲团上,身姿笔直,正在认真抄写孝经。
熟悉的墨香味萦绕鼻尖,令周怀安下意识吸了吸鼻子,悄悄往李南柯身边挪了过去。
随手摸过一张纸,上面写了一句:谨身节用,以养父母。
周怀安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李南柯放下笔,故意问:“周爷爷认得字?”
周怀安连忙将纸丢回桌子上,“我一个难民,怎么可能认得字?”
李南柯微微一笑,并不揭穿他。
“周爷爷觉得我的字写得好看吗?”
“当然.....不好看!”
李南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