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窈卿双手抱胸睨着他,严重怀疑他在使用激将法。
然而激将法高明的一个点就在于,你明明知道对方使用的是激将法,但你还是会忍不住上当。
没错,纪窈卿也逃不开这个定律。
还是那句话。
什么都可以质疑她,甚至都可以质疑她不是一个女人,但却绝对不能质疑她医术不行。
这对她来说可是莫大的侮辱,纪窈卿绝不接受这个侮辱。
“我倒要看看有什么病是我治不好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纪窈卿也就不由自主的上了套:“接下来呢?我们什么时候去会一会这个病人?”
十五却慢悠悠的说道:“不着急,他这个病着急也没用,你先在此地好好的玩上几天,等我安排好了就让你俩见面。”
纪窈卿还是觉得十五憋着坏,但她还是懒得探究什么。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两年的时间相处下来,纪窈卿知道,十五心里面或许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隐痛,他为人或许轻浮吊儿郎当了些许,但他的本性并不坏,否则纪窈卿也不会和他一起同行这么长时间。
她隐隐约约感觉得到,这一次十五可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求助于她。
而这件事情不太好直言,所以十五才会用这样迂回的方式。
纪窈卿觉得,她应该有耐心一点。
于是她就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就赶快滚吧,别耽误我一个人吃喝玩乐。”
十五无奈一摊手,双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的离开了。
纪窈卿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在心里吐槽:长得好好一男的,怎么总是这样不着四六?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纪窈卿赶到东陵城的当天,正是东陵城一年一度的花灯盛会,一到晚上就歌舞升平,五彩斑斓各式各样的灯交错着,明明是个夜晚,却灿若白昼。
纪窈卿站在东陵城最出名的那座桥上,欣赏着游船上的一名舞女翩翩起舞。
“姑娘看打扮是外地人吧?”此时有一名老婆婆走过来,笑着问道。
纪窈卿点了点头:“是啊,初来乍到,这东陵城果然名不虚传。”
那老婆婆就递给了纪窈卿一盏花灯,说道:“俺们这个桥名为织女桥,凡是站在这个桥上的有情人,不管过去多久都会再次相遇的。”
纪窈卿笑了,她并不信这个,只是问:“这盏花灯多少钱?”
老婆婆摇了摇头:“不值钱,只是看姑娘一个人孤孤单单站在桥上,才想着和姑娘说几句话的。”
纪窈卿却依然执着塞给了老婆婆一锭银子。
而在桥的另一端,萧庭风正身后跟着牵着小团子的萧绣翎,一行三人一起来到了东陵城。
萧庭风来这里是有要事要办,他不管做什么,都会带着他那三岁的小儿子一起。
在萧庭风看来,男子汉就要从小培养起,只有萧存越早成才,他才能越早和窈窈在天上\团聚\。
萧庭风站在这坐桥上,脑海中却是一片空茫。
他想,如果窈窈还活着,她肯定会很喜欢这样的景色和氛围,一定会站在桥上久久不愿离去……
心,又一次密密麻麻痛了起来。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而这相思之苦,就连他也不知能再煎熬几时。
偏偏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萧庭风感觉到有一名白衣女子与他擦肩而过。
就在这一刻,萧庭风顿住了脚步。
就在他即将转身回望之际,却忽然听到了萧绣翎的惊呼之声:“阿存呢?阿存怎么不见了?!”
萧庭风眉头一皱。
……
纪窈卿一个人逛得很晚,她几乎是将这东陵城的大大小小的街巷都转了一遍,最后一遍吃着当地的特色糕点,一遍又溜达到了湖边。
她思量着也组一条船,然后再请几个貌美的姑娘跳舞。
人生活着的最大的乐趣就是享乐嘛!
站在岸边,正想跟那船家讨价还价,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个小孩子蹲在水边,望着那黑漆漆的水吧嗒吧嗒掉眼泪。
她原本只是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正准备扭过头接着砍价,却又不由自主的转回了目光,
无他,因为她发现,这蹲在湖边望着湖水抹眼泪的小孩,长得实在是太惊为天人了。
没错,就是惊为天人。
圆圆的眼睛,红扑扑的小脸,小嘴微微抿起,粉雕玉琢却又可怜巴巴。
纪窈卿不管怎么说都是当娘的人了,看到这样一个小孩子很难不心生怜爱,不由上前一步蹲在那小孩面前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又可怜又可爱的小团子回答道:“我想跳下去。”
纪窈卿没多想,以为这小孩想跳下去捞鱼:“可是这黑乎乎的也看不到鱼呀?”
小团子嗫嚅道:“我,我想死……”
纪窈卿愣住了,半晌她干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