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被赵伯耕的举动吓坏了,却还勉强掩饰着自己的害怕,开口说,“您把姐姐捧在掌心上,姐姐却还不觉得您好,她这么不识抬举,您若不气,您就该是圣人了?至于说姐姐会得意,这话以前姐姐在侯府时,我也不敢跟您说。可姐姐平常真没少在我们跟前炫耀,你离不开她,您有今天全都是靠了她。”
“侯爷,姐姐还说过跟过分的话,说您粗枝大叶,为人傲慢,平常全靠她小心替您维系关系,您才能时时刻刻受人追捧,在衙门也有那么好的人……”缘。
巧娘的话都没说完,就被赵伯耕一把甩了出去。
巧娘尖叫一声,砰一声落地。
这一下砸实了,磕的她尾椎骨生疼。
但你巧娘不敢唤疼,更不敢说自己的委屈。
因为眼前的赵伯耕跟索命的黑白无常似的。
他瞪大了眼,咬紧了牙,整个人目眦欲裂,狰狞恐怖。
他府低了身子看着巧娘,“我有今天,全都是因为她?我傲慢我粗枝大叶,都是她替我维系关系?我离不开她,不然这辈子都不能高升?”
“常慧心那贱人还说了什么,你一字一字给我说出来。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赵伯耕的吼声又大又暴,把西院的丫鬟婆子,以及其余的两个姨娘全都吓坏了。
另外两个姨娘原本还在嫉妒巧娘。
别看他们三个都是侯爷的妾室,但巧娘泼辣骄蛮,平常也能舍下脸,尽管侯爷来的是他们屋里,也多有半路被巧娘截走,或是半夜被从屋里唤走的情况。
粗略一算,巧娘每个月里伺候侯爷的日子,比他们两个加起来伺候侯爷的日子都多。
对比如此强烈,另外两个姨娘如何服气。
可惜,他们没巧娘帮手多,更没巧娘手上的银钱丰厚,他们拉不下脸,也没那么多银子,就只能被巧娘压着打了。
今天侯爷又被巧娘拉到了她屋里,两个姨娘更嫉妒了。
夫人闹和离离开侯府,侯爷心里烦的什么似的。他们要是抓住了机会,做了侯爷的解语花,不愁以后不能更进一步。
谁料到如此好机会,又被巧娘攥到了手里。
两个姨娘气的什么似的,咬着牙凑在一起将巧娘骂的狗血淋头。就在他们想办法,是不是也把装个头疼肚子疼,将侯爷哄过来时,巧娘院子里接连爆出侯爷的几声大吼。
两个姨娘被吓的抱在一块儿,等确定声音确实是从巧娘屋里传出来的,是侯爷发怒了。
他们一扫之前的颓丧,赶紧对视个眼神,手拉手一脸振奋的跑到距离巧娘院子最近的蔷薇花树后,躲起来听热闹。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整个西院的丫鬟婆子全都藏在这附近了。
众人竖着耳朵,听侯爷在巧娘屋里大发雷霆。虽然没听明白侯爷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儿发怒,但可以确定的是,直面侯爷怒火的巧娘现在肯定不好受。
巧娘也想做侯爷的解语花,也想更进一步,可惜,她弄巧成拙,不仅没讨到侯爷的欢心,反倒把侯爷得罪死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哐当”一声巨响,房门被从门内踹开,一扇门受不住重击要掉不掉的挂在门框上,赵伯耕脸上挂着滔天的火焰,快步从巧娘屋里走出来。
巧娘在他身后一边哭一边追,“侯爷,奴婢说错话了,奴婢以后再也不说了还不行么?”
赵伯耕没理会,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巧娘。他冷眼瞧一眼露头看热闹的丫鬟婆子,转瞬又大步出了西院。
赵伯耕一路玩外院走去,走到二门处,被老夫人身边的齐嬷嬷拦个正着。
齐嬷嬷说,“侯爷,老夫人寻您说话。”
赵伯耕阴着脸看过来。
这眼神,吓得齐嬷嬷心肝颤儿。
齐嬷嬷也不知道是那个想死的又惹怒侯爷了,那人想死也别牵累她啊。她就是个传话的,作甚要用这种千刀万剐的眼神看她。
齐嬷嬷闭着眼,一鼓作气,把要说的话都说了。
“是关于二爷的事儿,老夫人想让您一道过去拿个主意。”
“我一个全靠夫人帮忙走动关系的蠢货,我拿什么主意?娘不是一向自诩能干,还是娘自己拿主意吧,呵。”
丢下这一个“呵”,赵伯耕梗着喉出了侯府。
砚明狗腿子似的跟在侯爷身后,想问侯爷要往哪里去,却又问不出口。
只能亦步亦趋这么跟着,时不时还要抹一把汗。
这雨到底是下还是不下?
风来了又走,搁这儿闹人玩儿呢。
头一下撞到前边的硬物,砚明抬头一看,可不得了,他撞侯爷胸膛上了。
砚明一膝盖跪下了,“爷,我的爷,我眼瞎了,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赵伯耕阴森森的说,“走,去康平巷。”
康平巷住的都是普通人家,那边的巷子七拐八拐,九连环似的。
搁以往,谁也看不上这普普通通的康平巷,可如今么……
不说也罢。
砚明也是没想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