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明吞吞吐吐将这些说出来,随后诚惶诚恐的递出那页纸,“这些东西如今都不在老夫人手中,老夫人也要不回来。侯爷的意思是,将这些折算成银子赔给您,您若不想要……”
“不想要就怎样?”
“不想要也没办法,您就是把老夫人杀了,老夫人也不能给您变出这些东西。”
砚明跪下求常慧昌,“舅爷,您就饶了侯府吧。昌顺侯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若不是实在拿不回这些东西,也不会和您赖账。我们侯爷也是没办法了,这才只能赔银子给您。您就看在大姑娘也叫侯爷一声爹的份儿上,就拿了银子算了吧。”
“狗奴才!你还挺护主!呵,这些话都是赵伯耕让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都是奴,奴才自己想出来的。”
“那你们侯府这主子可不是个东西!锅都让下人来顶,他们自己却逍遥自在享清福。这么没担当,这主子该让你来做才是。”
“舅爷饶命,舅爷您口下留情。”
常慧昌没理会砚明,他最后看了一眼这昌顺侯府,让下人抬着东西走人。
昌顺侯和老夫人听说常慧昌没要折算的银子,就这般带着人走了,还有些不可思议。
老夫人说,“算他们识相,没有逼急了咱们,若不然……”
“若不然怎么样,你是能打他们一顿,还是去皇帝面前告他们一状?娘,若不是你拿了常氏那么多贵重物品,我至于被同僚戳着脊梁骨却不敢还嘴。娘,侯府也没亏了您,即便是为了儿孙们,也求您以后积德。”
“好啊,我就知道你还恨着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娘,您若再这么没有分寸,儿子就要将您送到家庙去了。到时候您再去祖宗面前哭命苦也不晚。”
老夫人被吓住了,大张着嘴巴一脸震惊的看着赵伯耕。“我,我是你娘,你竟敢这么对……”
“若不是因为你是我娘,你祸害了侯府的名声,我早就鸩酒一杯毒死你了。娘,你现在还活着,全赖你儿子我还是个侯爷。若是连我这爵位也被你祸害没了,你就只能去底下陪我爹了。”
屋里静默下来,安静的好似个坟地似的。
老夫人许是被吓破了胆,许是被面前儿子的神色吓得六神无主,她就真的安生了,再不敢让赵伯耕不爽快了。
可又想到,常慧心那些东西都被搬走了,她手上所剩下的东西寥寥无几,老夫人就痛的直抓胸口。
“常家那边没将二房吞下的东西要走,二房只剩下灵均他们三个,他们都是小孩子,我想着,我这就让人把那些东西拿过来,我先替孩子保存着。”
赵伯耕一脸看透了他娘的心思。
但东西再二房,不管以后是还给常慧心还是归二房几个孩子所有,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娘若有能耐,就把那些东西据为己有,若没那能耐……总归给他娘找点事儿做,别让她一天到晚尽瞎折腾他就行。
赵伯耕丢下一句“你随意。”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他得去瞧瞧连翘,另外,还得找个合适的时机,与族里人说说此事,争取尽快将此事敲定,将他的娇妻幼子迎回府上。
赵伯耕越走越快,面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松快。
他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娇妻美眷在怀,而常慧心听着他的喜讯黯然神伤,再次被人攻讦不能生。
想到常慧心后悔莫及,对着烛火垂泪,他爽的浑身发抖,真想那一天尽快到来。
……
常慧昌带着几辆马车回到常宅,常慧心和赵灵姝一看下人搬下来的东西,就知道不够数。
他们早有准备。
尽管如此,此时也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常慧心最关心爹娘花大价钱给她买来的那几件物件,可寻来寻去也没找见。
常慧昌换了一身家常的长衫走出来,将一张纸递给妹妹,“你想找的东西应该没带回来。你看看这张纸,这纸张上就是那些东西的去处。”
赵灵姝和她娘凑在一起看。
这一看之下,赵灵姝瞠目结舌。
这什么吏部尚书府,户部左侍郎府,承恩公府,齐国公府……
这一张纸罗列的都是京城权贵,还都是有名有姓的人家,这让他们怎么把东西要回来。
关键是,老夫人还是在被人家寿辰、添丁、婚丧嫁娶时送过去的,这让他们开口问人要回东西,都张不开口。
事情麻烦了。
这坑人的老夫人。
“撇开这些,带回来这些也不够数啊。”常慧心打眼一瞅,就看出了问题,“二房借走的那些都没还?”
“没还。都在赵灵均手里捏着,那小子没了爹娘,现在就仰仗着那些财物,他不会轻易松手。”
常慧心似乎也想到了二房三个子女现在的处境,她心软,叹了一口气说,“那里边没什么太贵重的物件,不如就……”
“四娘。你说出这句话时,你要先想一想,那对夫妻是怎么对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