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姐姐,六哥,咱们要不先换个地方说话?好多人都往这边看过来了,他们好像还认出了六哥。”
赵灵姝和秦孝章顺着小胖丫手指的方向一看,不出意外,看到了外围站的许多张熟悉的面孔。
那些人中,有的赵灵姝曾在宫宴上见过,有的在别的勋贵府里做客时见过,她不一定认得出是谁,但大概率知道都是一个圈子的。
现在那些人直勾勾的看着这个方向,一脸欲言又止、兴奋雀跃、八卦好奇。
……
一刻钟后,几人转移到翠茗茶楼。
天还早,茶楼才刚开门,他们是第一拨顾客。
留下侍卫在包厢外守着,一行人进了包厢。
秦孝章大马金刀坐了主位,李骋小媳妇似的,委委屈屈的站在一边给大家奉茶,赵灵姝和小胖丫则随意选了个位置坐下,然后端起桌上的清香高长的龙井,惬意的抿了一口。
龙井滋味鲜爽,香味儿悠长,喝一口提神醒脑,就连一路走来身上的疲乏,好像都消散一空。
赵灵姝脑子发散,陡然想起上次在这边听到的传闻。
“听说这家翠茗茶楼,背后的东家是你?”
李骋身子一僵,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你怎么知道的,你背后查我了?”
赵灵姝翻了个白眼。
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不是?
你是那个台面上的人物,值得大姑娘去查?
赵灵姝的眼神已经是最好的回答,李骋看见了讪讪的摸摸鼻子。
又自取其辱了。
他保证以后和大姑娘说话,一定时刻提着神儿,坚决不要表现的自己跟蠢货一般。
李骋谦虚的说,“就是点小买卖,挣不了几个大钱,就图私下里与殿下见面的时候,有个清净说话的地方。”
赵灵姝又给了李骋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其中神色太复杂,李骋拒绝去领会。
他说,“大姑娘现在是我朋友,以后来了只管报我名字,给你打七折。”
“还打七折,咱们俩这交情,我以为我来了直接免单。”
李骋咬咬牙,“那就免单!”
两人又打了几句没营养的官腔,屋内的气氛热络起来。可某位王爷,依旧面色清冷,不见丝毫和缓。
赵灵姝微微往前凑了凑,“殿下,继续说《生民论》的事情,您说那本书现在在太子殿下手中?”
秦孝章看一眼心虚的小胖丫,又看向赵灵姝,“不要明知故问。”
赵灵姝嘿嘿一笑,没理会秦王的挤兑。她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那能把书还给我么?我刚说过了,那是我娘的嫁妆。”
老夫人之前拿走时,只说是借看;洛家更无耻,明目张胆的将之挪用;承恩公府勉强算是不知者不罪,但说这些没意思。说这么多,归根结底是要证明东西是她娘的,她娘没打算送,更没准备送。
赵灵姝道,“你若是不相信东西是我娘的,我手里有我娘的嫁妆单子可以证明。”
“不需要你证明。”秦孝章看着她,直截了当说,“《生民论》究竟是你娘的,还是其他人的,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我要与你说的是,那本书现在在东宫,之后也不会还给你。你可以提要求,向我索要同等价值的东西,但要把书拿回去,这不可能。”
不管《生民论》是常家的,还是其余人的,在那东西进了东宫后,就只能是东宫的。
秦孝章维护的不是东宫的权威,而是太子的名声,扞卫的是太子的地位。
他不容许太子地位有任何闪失,更不容许一本《生民论》祸害了太子经营了许久的圣明。
秦孝章直直的赵灵姝,眸中流动的着暗沉的光,“这件事你能做主么,若不能,让你家中长辈过来,我与他们谈。”
赵灵姝笑了,“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与殿下意见相反。那本《生民论》,我也是非要回来不可。那不是别的东西,是我娘的陪嫁,是外祖父母对我娘的一腔拳拳爱女之心……”
秦孝章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赵灵姝胡编乱扯。
“我娘和我爹和离了,之后还准备回蕲州去。我娘来时带了什么,走时肯定也要把东西带回去,与京城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和切割。《生民论》不是别的小物件,那是我外祖父花费了巨资才买到手的,给我娘压箱底的东西。我娘进京一趟,婚姻以失败收场,若是连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一并丢了,那不是太惨了?”
赵灵姝叽叽歪歪,又扯了些有的没的。她将这本书的重要性强调了一遍又一遍,总之就是没这本书不行。
秦孝章等她说完,才撩起眼皮问,“你态度这么坚决,你家里人知道么?”
“那肯定知道。我出门前我三舅还和我说了,若有机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生民论》拿回来。我们常家坦坦荡荡做人,清清白白做事,我们不欺负人,但也不允许别人欺负我们。”
秦孝章笑了,笑的颇玩味和恶劣。
“一介商贾,想把买卖做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