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
常慧心点头,但随即她又想到,她这个角落这么昏暗,她点头了他也看不见。
她就张口说,“即便我答应与您更近一步,但是,成婚的事情,也要缓个一年半载。”
林墨堂挑眉,“这是为何?难道你是怕别人说闲话。”
“这只是其一。”
其二是,她想用一年半载的时间,好好看清一个人。
若这个人是个坏的,在没成亲之前,指不定她还有脱身的机会呢?
届时外人也不知道他们这段关系,对她的名声也没什么妨碍。
即便在那一年半载中,她失身给他,也没什么不可以。
毕竟得到了,许是就厌了。那时候她带着姝姝南下,再不回京城就是。
至于去了蕲州,姝姝会不会受欺负,她觉得不会。
毕竟蕲州是常家经营了百十年的地方,常家如今的生意也很大,与各官员府上的关系都还算融洽。况且蕲州远离京城,那边的人和事儿没那么复杂,想来姝姝在那边也能风生水起。
这么一想,常慧心主意更坚定了。
“我可以答应您之前的提议,但是,我还不清楚您的为人,我也不愿意再经历一段太过仓促的婚事。您让我与您接触些时日,等我不怕您了,我们再成亲,您看可好?”
林墨堂不知何时竟坐在了她的床上。
男人大马金刀坐着,面却朝向里看着她。明明架子床很宽大,床内又很昏暗。可是,这一瞬间,常慧心由衷的觉的这床太小了。小的让她不管藏在哪里,都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而架子床内的光也太亮了,亮的她能被人一眼看透,让她那般不适。
常慧心侧过头去,“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您若同意,之前的提议百年继续。您若不同意……”
“我不同意你当如何?”
“我还能如何?”常慧心垂首掰扯着自己的手指头,“我不过一阶妇孺,王爷却是我头顶的天,自然是王爷想如何就如何。”
林墨堂轻声笑起来,“夫人直到此时,还不忘回讽我。可见我此生都要背着勉强夫人这一骂名了。日后若成亲,但凡夫人提起此事,我必定要在夫人面前矮上三分。”
常慧心被他的揶揄弄得面颊更烫,但他的潜意识她却听明白了。
他这时答应她的提议了么?
常慧心不知不觉间,将心中这句话问了出来。
就听林墨堂一叹,“夫人之意,我必定是要遵从的。只是不知这考察的时限,究竟要多长。另外,我心慕夫人已久,若日后与夫人相见,怕不能比避免会对夫人……”
林墨堂的未尽之意常慧心听明白了,也因此,她更加心慌意乱。
什么心慕她已久,这还不是他对她动手动脚的借口?
不过有这个威胁在,常慧心还真不敢把“考察”的时间,定的太长。
她怕真的怀孕。
尽管她上了年纪,也确实多年不曾生育,身上背负着不能生的骂名。但是,万一呢?万一真的怀上子嗣,难道她要让孩子顶着不堪的名头?
常慧心咬着牙,将这些思绪都抛之脑后。
她提议说,“不如就一年,王爷以为如何?”
林墨堂一叹,“夫人,一年太久了,最多不超过两个月。”
常慧心眼睛都瞪大了,两个月能看出什么来。
“十个月。”
“三个月。”
“八个月。”
“四个月。”
最后,时间定为六个月。
在六个月后,肃王府将会迎来新的女主人。
这件事情让林墨堂心情甚悦,不由又低低的笑起来。
他笑过后,又那般直勾勾的看着常慧心。
常慧心只当看不见,却不忘提醒她,“二更的梆子已经敲响了,王爷您该回去了。”
“不急,我再留一留。”
可他不急,她却有些急。
常慧心语气中不免带上些催促,“您快走吧,现在天亮的早,孙叔觉也少,再被他发现……”
“慌什么?我又不是走正门进来的。”
林墨堂兴之所至,还提起床边的茶壶,倒了一盏温水来喝。
林墨堂的礼仪一举一动都尽显权势与威仪,远远不是什么礼仪规矩所能尽道的。他喝茶自然也不会发出声音,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只是看着便是享受。
但常慧心此刻真享受不来,她小腹涨涨的,想要尽快去净室。
常慧心难耐的在被褥下挪动了下身子,顺便又一次催促林墨堂离去。
林墨堂此时终于注意到她的异常,联想到她在被碎裂的瓦片惊到时,拿着火折子起身,似要去……
这一刻,林墨堂再次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喑哑低沉,带着些打趣,更待着些调侃,只让常慧心羞愤欲绝。
“看来是我耽误夫人要事了,都怪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