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这些想法不能告诉她娘,不然她娘要被她气个半死。
她已经害她娘伤心了,可不能再让她娘提心呆胆。
“好了,我知道了娘,之后我一定会小心的。我今后一段时间也不出去了,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府里,坚决不给那些想杀我的人机会。”
常慧心轻呼一口气,“不仅是你,胖丫也是如此。”
胖丫赶紧举手,“我发誓,我都听婶婶的,我保证不管去哪里,身边都带好几个人。”
“这样我就放心了。”
这一天很快过去了。
夜幕降临时,肃王终于回了府。
他如今也不藏着他的心思了,回府后洗漱完毕,直接就过来敲这边的院门。
开门的是刘嬷嬷。
看见站在院外的肃王,刘嬷嬷蹙着眉头,小声说,“王爷,夫人和两位姑娘都已经歇下了。”
肃王看看正房那边亮着的烛火,微哑着声音说,“我知道夫人还没休息,你喊夫人出来,我与夫人说几句话就走。”
“可是……”刘嬷嬷想说,可是夫人并不想见你。
但面前的人可不是什么贩夫走卒,而是大权在握,领兵五万前来剿匪的肃王。
他那五万羽林卫,如今都在城里驻扎着呢。
刘嬷嬷叹息一声,妥协说,“那王爷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请示夫人。”
肃王微颔首,“劳烦你与夫人说一声,夫人不出来,我便一直在这里等着她。不管是明日也好,后日也罢,我等到夫人愿意见我为止。”
刘嬷嬷当即深呼吸,随即硬邦邦的丢下一句“知道了”,然后掩上门,转身去寻常慧心了。
常慧心显然也被这人气到了,就见烛火摇曳下,美人懊恼的胸口起伏不定。
忽而她将面前的绣件猛一下放在桌子上,趿拉上鞋子,便走出房间。
肃王透过门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眸中泛起些许浅笑。但秋风携裹着美人身上馥郁的幽香而来,佳人的身影近在咫尺,肃王又轻咳一声,赶紧绷紧了脸。
伴随着“咯吱”一声轻响,院门被人从里边拉开了。
常慧心绷着脸看着暗夜中的男人,“天这么晚了,你还过来干什么?你是怕别人说我闲话说的少了?”
“夫人见谅,本不欲打扰夫人清净,可常兄今日来信,说是不日就要过来渠县。”
常慧心呼吸一窒,瞬间头脑一片空白,“我三哥要过来?他怎么没跟我写信,反倒将此事告知你了?”
“姝姝被匪徒带走那一天,常兄安排的管事不敢贸然行事,又不敢让夫人为之忧心。他动用所有人脉,四处打听姝姝的去向……”
可那去向不是好打听的,念在瑜儿被一道绑走,常慧昌派来的管事,就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那时候他还带着常慧心住在留在大空寺,常家那管事不知他距离如此近,焦心之下直接飞鸽传书去了京城。
之后见他露面,管事猜测事情应该另有隐情,姝姝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放出去的飞鸽收不回来,常慧昌很快得知了这边的事情。
至于常慧昌为何会传信给他,他觉得常慧昌应该是从自己的消息渠道上,得知了渠县的事儿。
这些猜想肃王并不会告诉常慧心,他只是善意的提醒,“夫人可要和我对对口信,以免常兄来了说漏了嘴。”
“什么口信?”
“有关于我和夫人为何会一同出现在大空寺,又为何一同回了客栈。”
“你,你无耻!”
肃王一笑,“若不无耻些,夫人现在还当我是陌路人。我又如何能得夫人另眼相看,芳心相许?”
“你,你胡说八道!那个与你芳心相许了?”
肃王不紧不慢的从衣领中取出一枚平安符来,“难道这平安符不是夫人亲自为我求来的?难道这平安符,不是夫人亲手赠与我的?”
“我,我那是……”
那还不是为了阻止他走到大师父跟前,情急之下借口平安符把他拽走了么。
当日在大空寺,他如从天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之后他从钱娘子哪里知道了些有的没的,非得拉她去解签的大师父哪儿,要让大师父看看他们的夫妻缘分。
她稀里糊涂就被他带过去了,可都排在队伍中了,被炙热的太阳一晒,被凉风一吹,她脑袋一激灵,陡然清醒起来。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要将他从队伍中带出去。
他不肯,她便说有东西要送他。
如此哄着骗着,总算让他离开了那是非之地。
而她亲自求来的平安符,就在那时派上了用场。
当时肃王看到平安符,面上的动容她至今想起来都浑身发颤。
也是这颤抖,让常慧心突然一叹。
这叹息声中有无奈,有挫败,有伤感,更有丧气。
肃王似从这叹息声中察觉出什么,靠近她两步,垂首看着她说,“夫人在想什么?”
常慧心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