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放下做什么?你这腿怎么伤的,你心里真没数么?”
二表哥说,“现在长辈们忙着说别的,无暇顾及你。你不躲远点,还想往跟前凑,你就等着吧,明天就轮到你了。”
赵灵姝缩缩脑袋,嘴硬道,“我这腿怎么伤的?还不是因为我爬树……”
“你再胡扯!你随身带的那些人,好些都是咱们家的家生子,你一回来,我和你大表哥就把该打听的事情都打听出来了。姝姝啊,你就作吧,等忙完姑母的事情,我爹和祖父祖母他们饶不了你。”
赵灵姝扁着嘴巴,这可真是百密一疏。
她只想到了三舅嘴严,应该不会把不该说的说出去,可是,她忘了随行的队伍中有不少常家的家生子。
那些人对三舅忠心,可对外祖父更忠心。
若外祖父授意表哥们去询问,那些人哪敢不说?
大意了,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可事情已经败露,现在悔之晚矣。
*
翌日,赵灵姝还想在长辈们兴师问罪之前,早早的逃窜出去。
可惜,早膳才刚用完,她就被长辈们揪过去了。
不出所料,她迎来了七堂会审。
外祖父母都在,三个舅舅到了俩,三个舅母一个不少。
长辈们说教她,大舅还让她抄写常家家规,还罚她禁足,这可真是要了赵灵姝的命。
赵灵姝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她娘,可惜,她娘有心无力,只能别开了视线,不去看她可怜的眼神。
“别看你娘,你娘替你说话也不管用。姝姝,这次你必须得吃个教训。你娘不舍得罚你,我这舅舅舍得罚你。你不小了,再不能那么无法无天了,你娘就你这一个女儿,你要真出点什么事儿,你让你娘怎么活?”
“可是,我答应了胖丫,今天要带她出门。胖丫好不容易来一次蕲州,总不好一直让她呆在府里。”
“宛瑜那里不用你操心,我稍后会安排你表姐表妹去陪。你就给我老实些,在你院子里先闭门思过一个月。”
赵灵姝:“……”
要不要这么狠,她要萎了。
奈何赵灵姝有千般本事,万般能耐,在她舅的威慑下,也只能屈服。
她倒是能像在侯府那样闹腾,但是,她不舍得。盖因为她知道,外祖家这些人,与侯府那些人截然不同。
外祖他们是真心的替她担忧,他们会因为她的安危焦心的吃不好睡不着,她甚至听人说,他们没往蕲州来信那段时间,外祖母梦到了不好的东西,小老太太一个人连着在小佛堂跪了好几天,跪的膝盖红肿,还是后来又收到了他们的书信,才肯去房间歇一歇。
如此真心关爱他们的至亲,她怎么舍得让他们伤心?
赵灵姝垂头耷脑的闭门思过去了,胖丫则在表姐常玉莹,表妹常玉琴的带领下,逛遍了整个蕲州城。
今天去听蕲州小调,明日就泛舟游湖,又一日登高望远去道观打蘸,再一日坐在戏楼里听戏看杂耍……
一日日的安排紧凑又丰富,可把小胖丫玩疯了。
若说一开始面对常家的姐妹时,小胖丫还有些客气和尴尬,经过几日的磨合后,她俨然找到了别的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胖丫渐渐地融入到常家,每日兴高采烈的出门,双眸晶亮的回来。
对比她神采奕奕,浑身使不完的劲儿,赵灵姝却像是一朵开败了的花,整个人都蔫了。
这一日,在胖丫兴高采烈的回到院子后,赵灵姝不等她说话,就摆手要撵她走。
“我已经不是你最爱的姐姐了,你现在最喜欢的是玉莹表姐和玉琴表妹,胖丫你收拾收拾,今天就搬到他们院子里住去吧。”
胖丫先是感觉莫名其妙,随即看着她姝姝姐姐嘴巴嘟的可以挂油瓶了,忍不住噗嗤一笑。
“姐姐,你是吃醋了么?”
“我吃你什么醋?没你在跟前烦我,我不知道多清净。”
“可是清净了,也就无聊了。整日一个人呆着,那多没意思啊。我还是每日回来陪姐姐吧,我不仅可以给姐姐带好吃的,还可以给姐姐带好玩的,我还能把我今天做了什么事儿说给姐姐听,给姐姐解闷……”
赵灵姝摆出个手势,“后一项就不用了。听到玩不到,你确定你不是故意馋我?”
回应赵灵姝的,是胖丫清脆的宛若银铃一样的欢笑声。
也就在姐妹俩说笑打闹时,下人急急的跑过来说,“姑娘,王爷给您送了许多东西来。”
“啊,又送?”
赵灵姝意味深长的看了胖丫一眼,胖丫这个“又”字,用的可真精确。
可不是又送东西么?
他们一行人到达常家总共也没半个月时间,可肃王这都是第四次往府里送东西了。
那不知情的,怕是以为肃王多在意这个女儿,真是舍不得她有一点委屈。
但是知情者如赵灵姝,以及常府其余耳聪目明的人,谁还不知道,送东西给胖丫只是一个障眼法,其实主要目的还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