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和他们常家可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若不是杀人犯法,他们恨不能将连家所有人都捅死。
可赵伯耕明明知道他们家与连家的恩怨,还背着姑母与那连翘厮混在一处,他那人,不得好死!
“姑母回来就好,以后你就和我们一起在蕲州过日子。有我父亲他们守着您,必定不会让你被别人欺负了去。”
“姑母都知道,你快别哭了,才刚出月子呢。”
常玉昕止住了泪,然后一把将睡在婴儿床上的小儿子抱过来,塞进了常慧心手里。
“姑母快抱抱我家这小子。这小子一出生,我公公就谈了一桩大生意,如今他满一个月,我家小叔前些时日就传来中了举人的消息。这小子生来带着福气,姑母多抱抱她,指不定回头也能生个大胖小子来。”
常玉昕话落音才意识到不妥,毕竟京城那边一直传来的消息,就是姑母不能生。
也是因为姑母不能生,赵伯耕才花天酒地。家里更是因为忧心姑母,不仅为姑母送去了求子的血玉麒麟,还给姑母找来的开过光的玉菩萨,其余一些滋补易孕的好东西,家里更是没少往京城送,更甚者还在暗地里为姑母延请名医。
虽然家里人都不相信姑母不能生,但是,昌顺侯府却笃信这个说法。他们将不能生的帽子扣在姑母身上,甚至为此与姑母和离……
常玉昕慌了一瞬,赶紧拍了一下自己的面颊,“哎呀,看我说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姑母您渴不渴,饿不饿,我让人给您拿些点心来?”
大表姐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外祖母看见了,出声阻止她。
“别忙了,你赶紧歇着吧。我知道见了你姑母你心中高兴,可你这么忙下去,我们该担心你的身体了。”
“我的身体好着呢……”
“听话。”
常玉昕老实听话的坐下歇一歇,同时一边与母亲婶婶说话,一边不动声色的瞅着姑母的神色。
她刚才说错了话,姑母不会难受吧?
老太太看见大孙女如此模样,轻轻拍了拍大孙女的手。
若是没有大空寺那一茬事儿,她听到大孙女的话,也要黯然神伤。
可三儿早就写了书信过来,她老婆子也就知道,四娘曾被大师批命,说她命中有三子三女。
就她自己,才生了三子一女,四娘却比她还多两个女儿,这该是多大的福气。
她的女儿啊,福气在后头呢。
等成了亲,生了儿子,有了夫君和依仗,四娘就不需要任何人可怜了。
*
这一日的宴席依旧很顺利,大表姐的婆母王莲花是个非常爽利的妇人。
她和夫君白手起家,夫妻两个咬着牙撑起了诺大的生意。常年奔波在外,大表姐的婆母为人非常有成算计较。
但对于这个给自家添丁的媳妇,王莲花也显然非常喜爱,连带着对亲家都热情无比。
宴至中途,趁着老太太去净室,大舅母陪同前往的功夫,王莲花也避开众人,跟着过去了。
等大舅母搀扶着老太太从净室出来,就见这位亲家含着浅笑凑过来,说是有几句不方便外人听到的话要与两位说。
大舅母与老太太互相对视一眼,到底是跟着去了一间僻静的厢房。
一盏茶后,三人从厢房中走出,王莲花说,“知州府的老夫人请托,我也不敢托大,便帮忙传个话。您要觉得这亲事可行,我回头便告知他们,也好让他们安排好冰人上门提亲;若是不行……”
其实哪里有不行的?
在王莲花看来,这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婚事。
她承认长媳的姑母不仅容貌出色,还端庄贤淑,确实是成亲的好人选。但再怎么说,她也是和离之身,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儿。
尽管现在秦朝提倡和离,也鼓励妇人自立女户,但成过亲的女人就不值钱了,这也是事实。
也因此,在接到知州府的请托后,王莲花真是为常慧心高兴了许久。
可她转述完此事,却没见到亲家母与秦家祖母面上的神色有丝毫动容。
王莲花一颗心顿时沉了沉。
是他们没看上知州府这门亲事,还是说,常慧心被男人伤透了心,真就不准备再嫁了?
一想到后一个可能,王莲花就真心诚意的建议说。
“慧心还年轻,那能一直一个人守着?咱们都是过来人,谁还不知道深夜凄清,苦寒难熬?趁着慧心还能生,赶紧寻个人家生个儿子是正经。”
“我不是说姑娘家靠不住,只是家里的姑娘总有出嫁的一天,慧心将来总不能跟着出嫁的姑娘去过日子。再来了,只有一个姑娘,日后受了委屈寻谁撑腰去?堂兄弟表兄弟再好,到底隔了一层……”
王莲花话说的不好听,可正是因为不好听,才看的出真心实意。
换个人,为防得罪人必是不会将道理这么说出来。
虽然她这么说,确实有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