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这样想,肃王肯定不是那贪花好色之辈。若他是那样人,不至于丧妻多年身边却干净的连一只母蚊子都没有。肃王洁身自好,人品贵重,肯定不会如那赵伯耕一样,做尽小人之事。”
“如今也只能这么期盼了。”
可话又说回来,肃王再是看中四娘,却至今都没露面。
虽然他们体谅他公务繁忙,身不由己,但事情就这么悬着,也是让人忧心。
更忧虑的是,若肃王真是玩玩,而他与四娘的事情却越穿越远,四娘以后还能嫁出去么?四娘到时候该多伤心啊。
婆媳俩说了一通,说到一更的梆子敲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先就这么着吧。
四娘才大归呢,那能这时候就逼她嫁人。
她为常家牺牲的够多了,且让她过些自在日子吧。
即便真要再嫁,二嫁随心,也要让四娘挑选了她喜欢的男子才行。
就这样吧……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渐渐地,一早一晚都要穿夹袄了。
树上的叶子基本落干净了,大地上一片肃杀寂寥,时序进入到深秋。
赵灵姝前些时日与一众小姐妹赏了菊花,兴之所至,还喝了菊花酒,还顺流直下一百里。
别看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可闹腾起来是真闹腾。
他们疯玩了一整天,到夜幕深沉才回家。
可因为在河上吹了冷风,一个个的回了府上也没喝姜汤驱寒,就导致翌日一早起来,直接病倒好几个。
赵灵姝身体一贯健壮。
今年她是走背运,不是花粉过敏,就是被困火海,再不就是断腿。
但这都是意外事故,与她自己的身体素质没太大关系。她自认自己的身体还是很健壮的,就跟小牛犊一样。
但众所周知,越是身体健壮的人,生气病来才不好愈合。
赵灵姝是如何,胖丫也是如此。
姐妹俩一通风寒烧热,又一起缠绵病榻,这都过了六七天了,两人还没好全,只能蔫蔫的被困在院子里晒太阳。
胖丫嘟囔,“我爹怎么还不来啊?”
“你爹忙着呢,要剿匪,要练兵,你以为你爹一天到晚闲的发慌,只等着你召唤呢。”
“可他再不来,婶婶就要被抢走了。”
赵灵姝翻白眼,她现在由衷后悔把陈妙娘暗地里扯红线的事情告知胖丫。
胖丫确实急了,也确实给她爹去信了,她爹焦虑没焦虑不知道,但胖丫已经从知情那刻起就焦虑上驴。
如今,她一天能念叨上百八十遍“她爹为何还不来”,赵灵姝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现在的痛恨无奈,她耳朵都磨出茧子了,真想框框撞墙,求求胖丫别再提这茬事儿了。
哎呀,一招棋差,悔不当初啊。
今日太阳有些大,赵灵姝被晒的昏昏欲睡。
她突然注意到,旁边这会儿安静的过分。扭头一看,果不其然,胖丫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小丫头白净的面颊被晒得绯红,肉嘟嘟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里边整齐的一排牙齿。她仰着头,摊着手,整个睡姿,嗯,不堪入目。
赵灵姝捂住眼,“让人给胖丫拿一块薄毯来盖着肚子。”
给她身上盖东西时她没动静,倒是常慧心提着给两个姑娘熬的银耳雪梨汤过来时,睡得正熟的胖丫吸吸鼻子,抿抿嘴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什么东西,好清甜啊。”
“你啊,真是长了个狗鼻子。”赵灵姝吐槽,“快擦把脸,来喝汤了。”
常慧心坐在一旁摸了摸胖丫的脑门,已经不热了,但是小丫头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常慧心就说,“都回屋里吧,外边太阳大,再把皮肤晒伤了。”
几人挪到屋里,此时胖丫已经清醒了,她擦了手脸,坐下来和赵灵姝一起喝汤。
“婶婶,你忙完了么?”
“本就没什么需要我忙的,有你三个舅母在呢,他们都能干,我去了也只是搭把手。如今已经忙完了,我就过来看看你们。”
也是巧了,再过半个月老太太就七十了。
这次是整寿,碰巧儿女们都能回来,老太太欢喜,在大舅母提议说大办寿宴时,也就没拒绝。
常家的姻亲故旧多,生意场上的朋友也多,把这些人都请来,宴席最少要准备百十桌。
自从定下办寿宴的事情,常家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几个舅舅要忙生意上的事情,还要准备请帖。个别贵重的客人,他们还要亲自登门邀请。
单是这两件事,就忙得他们脚打后脑勺。
几个舅母更是要监督下人洒扫,修葺整治客院,要遴选新的茶具餐具,还要忙着定下菜单试菜。
再有寿宴上要选那个戏班子来唱戏也有讲究,那天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也要琢磨……
事情其实都是小事,但耐不住事情琐碎,就真的挺废人的。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