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晕出一抹茫然,或许那时候,她会想办法逃脱南文齐的控制,离开这座权力与欲望交织,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的城市。
“小姐,到了。”
耳旁随誉的声音响起,微阖的眼眸睁开,车子已经驶进了庄园。
南知言戴上眼镜,秾稠的眉眼悄无声息被压了下去,抬脚走下了车门。
脚下的石子路被雨水浸湿,有些滑。
“请等一等小姐。”
随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木梳,将南知言微乱的黑发拢到身后,梳了梳。
南知言的头发很漂亮,像一段顺滑的黑色绸缎,手掌几乎有些握不住,又从指尖轻易滑走。
公学有自己的制服,手指轻触到衣摆,仿佛碰到了纤细的腰身,随誉动作微顿。
“谢谢。”
以为随誉替自己整理完了,南知言又正了正紫金色胸针的位置,才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南文齐是个刻薄古板的人,对于儿女的一切,包括穿着言行,都必须要在他允许的合格范围内,也就是所谓的贵族体面。
有时候南知言也会奇怪,一个把子女送去别家当牛做马的人,也会在乎体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