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珠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顾不上再安慰哭唧唧的娇夫,着急地追问道:“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跑出来的啊。”陆行川抽抽噎噎道,“我没脸来见你,就去了场外的城隍庙。”
赵宝珠瞪大眼睛:“所以,你在庙里待了一整天?”
“是啊。”陆行川抽噎道,“我想在佛祖面前忏悔……可我想了一天,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错在哪了。”
如果事情再重来一遍,面对当时的情况,他还是会选择将人姑娘送回家。
毕竟那姑娘当时都哭了,险见撞得不轻,而且还那姑娘还一副摇摇欲倒,马上就要晕厥过去的样子。
他怎么可能狠心将人扔下不管。
“宝珠,你能告诉我,我错在哪里了吗?我现在不干净了,你会不会嫌弃我,不要我了啊?呜呜呜~”
陆行川的眼睫是湿的,眼圈是红的,鼻头也透着淡淡的粉红色,看起来比哭得梨花带雨的娇弱佳人还要惹人恋爱三分。
赵宝珠看得心疼不已,一边给他抹泪,一边柔声安慰他:“傻瓜,这事不怪你,你也是好心……都是那个女人不知廉耻!”
早就听说有些女人不要脸。
没想到有天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未婚夫身上!
赵宝珠不出意外地变成了炸毛珠,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夜色,仿佛要把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从夜色中拽出来,然后再用眼刀将对方凌迟刮骨。
一旁的沈玉楼却是心头一动,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陆行川说,他是在来小饭馆的路上,被那位姑娘撞上的。
而他说的那个时间点,好像正是韩辛夷气急败坏落荒而逃的时间段。
所以,有没有可能,那个讹上陆行川的姑娘,就是韩辛夷呢?
……可千万别是她!
沈玉楼心中暗暗祈祷,紧张地向陆行川打听那姑娘的长相。
“我,我不知道啊,我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沈玉楼的脑门上面缓缓冒出一圈问号。
陆行川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
然而连成句子却无法理解了。
什么叫看不清楚?
难不成这位陆公子是个瞎子?
可是瞎子怎么读书呢?
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盲文吧?
沈玉楼抬起手掌,试探性地在陆行川的眼前摆动了几下。
后者的眼珠子追着她手掌摆动的轨迹而转动。
能看见东西,不是瞎子?
那就是近视眼?
曾经她也是个近视眼,还是高度近视,摘下眼镜,五米之外,人畜不分。
结果这个猜测才起,就听赵宝珠道:“别晃了,他不瞎,他就是看不清楚人脸……只能看清楚我的脸。”
沈玉楼:“???”
这又是什么毛病?脸盲症吗?
可若是脸盲症,又怎么会只能看清楚赵宝珠的脸?
陆行川解释道:“我小时候得过一场高热,好了后,就看不清楚人脸了,连我父母的脸在我眼里,都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我需要靠声音和气味,才能分辨出他们。”
视线落在赵宝珠身上,将她卷进眼瞳中,陆行川柔声说道:“只有宝珠的脸,在我眼中,是清晰的。”
沈玉楼:“……”
她忽然想到了上一世看过的小说:全世界在我眼中都是黑白色,只有你在我眼中有色彩。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小说会映照进现实!
就是可惜了,没能打听出那姑娘的长相,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韩辛夷。
沈玉楼正在心中遗憾,陆行川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我虽然看不清楚那姑娘的脸,但我看见那姑娘头上带着个斗笠,就是没有戴面纱。”
没有戴面纱的斗笠,那不就是韩辛夷么!
“亏她还是大家小姐呢,做出来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恶心不要脸!”
赵宝珠气得不行,当即就要撸袖子去韩家找韩辛夷算账。
“先别去!”沈玉楼忙将人拉住,目光复杂地看了眼陆行川。
陆家的家境其实很一般,举全家之力供养他这个读书人。
而原主的大嫂现在顶着韩家大小姐的身份,不说找个多厉害的男人嫁了,但至少轻轻松松就能找出比陆行川家世厉害一百倍的人。
结果原主大嫂硬上豁出去脸皮不要,也要赖上陆行川这个穷学生。
而原主的大嫂又是重生而来。
所以现在,唯一能解释得通的便是,陆行川将来的成就,不容小觑!
但这些,显然没办法跟赵宝珠说。
她看着完全不在意名声的赵宝珠,斟酌着用词道:“韩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就算那韩家大小姐不要脸面,韩老爷也不会任由她胡闹。”
毕竟,韩家可不止韩辛夷一个女儿,还有韩夫人生的两个女儿呢。
哪怕那两个女儿现在已经出嫁了,韩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