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如意一咬牙，从楼上下来，就听到外婆的声音在卧室响起：“崽啊！怎么还不睡？”
嗯？
外婆好像听不到外面的唢呐？
“外婆，我饿了，去外面镇子里买点吃的。”艾如意随口说道。
“大半夜的上哪儿去买？外婆给你煮！”
“外婆，我自己可以的，您快睡吧，很晚了！”艾如意连忙开口。
我不能让外面那些东西，伤害到外婆。
他拉开大门，又关上，快几步走到大黄身边，大黄闭着眼睛正呼呼大睡。
没死！
艾如意松了口气。
“姑爷！”
“上马吧！”
牵马的男人怪异的笑着。
“小......小雅，是你吗？”艾如意壮着胆子，轻声问道。
“是我！”
一个穿着喜服，头上盖着大红布的女人，掀开了轿帘。
声音很温柔。
“小雅，这婚能不能不结啊？我还没准备好。”艾如意哭丧着脸。
“不行的！”
小雅摇摇头，说道：“你已经答应了，婚书也签了！我家都宴好了宾客，你怎么能反悔呢？”
说着说着，艾如意感觉到一阵冰凉，身上的毛孔仿佛都冻僵了。
完蛋！
艾如意知道，怕是逃不掉了。
“那......那你不能伤害我外婆，还有大黄！”艾如意说。
“你我既为夫妻，她便是我的家人，我怎会伤害她呢？”
“至于大黄！”
她戴着红布的脑袋歪了歪，似乎在看大黄，说道：“它只是昏睡过去了，一会儿就醒。”
“夫君！”
“你放心吧，我是真心实意想和你结为夫妻，不会伤害他们的。”
艾如意苦着脸，小心翼翼问道：“那......结完婚，我还能回来吗？”
小雅沉默了。
艾如意心说，完了，这是要和我做鬼夫妻啊。
“夫君！”
“换衣服，上马吧！家里的客人还等着呢。”小雅的声音温温柔柔的。
艾如意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恐怕外婆就危险了。
“那就是没得选了？”
“嗯呢！”
“来吧！”
牵马的男人立刻拿出一套喜服，给艾如意穿上，居然合身得很。
艾如意撅着屁股，艰难爬上马背，便听牵马男人高喊：“姑爷上马，启程！”
接亲队伍晃晃悠悠，一团雾气涌现，将整个队伍笼罩，这团雾气在村子里快速消退。
艾如意只觉得自己坐在云端，屁股下的马儿一颠一颠的，有点难受。
“哎哎哎......”
艾如意没骑过马，马儿稍微走快些，就感觉身体左摇右晃，下意识去抓马背。
这一抓，不得了。
只听得‘刺啦’一声响，马皮竟被他撕下来一块，拿在手里一看，这哪是什么马皮啊？
分明是一张糊了棕色颜料的纸，再看那马儿受伤的地方，是一块块竹篾。
纸马！
这么说，这些抬轿子的，撒花的，敲锣打鼓的，恐怕都是纸人啊。
难怪他们笑得那么难看。
艾如意这时候也没那么害怕了，只觉得自己有点倒霉，好不容易谈个恋爱，怎么就和鬼谈上了？
“唉！”
他叹了口气。
“夫君，你在叹气吗？”小雅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
艾如意心说，这样不行啊。
自己手机没信号，苏墨即便到了地方，也找不到我。
不行！
必须想办法，拖住她！
他决定打感情牌了。
“小雅，你真的爱我吗？”艾如意面露忧郁，开口问道。
“夫君，我当然爱你！不然，怎么会和你结婚呢？”小雅说。
“这马坐的我屁股难受，我能坐轿子不？”
“你我还未拜堂，不能见面的，不吉利！”
“我又不撩你盖头。”
“......”
“那你进来吧！”
队伍停了。
艾如意壮着胆子，钻进了轿子，小雅就那么端庄的坐在那里。
“夫君，来！”
小雅伸出白皙的手掌，拍拍身旁，让了点位置。
艾如意一屁股坐过去，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轿子又颤颤巍巍起来，摇摇晃晃，让人昏昏欲睡。
“夫君，你不怕我吗？”小雅忽然问。
艾如意深吸一口气，说道：“怕！我当然怕啊，你是......”
沉默片刻，他又开口，“可......我真的很喜欢你啊，不瞒你说，你是我的初恋！”
“我第一次谈恋爱的。”
“夫君，对不起......”小雅的声音有些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