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怪我。”王队面对队里的老人批评,不否认过错,“我昨天确实太累,忘给老张说了。”
说着,王队指了指口袋里的手机,又解释道:“我回到家后想起来了,想给老张打个电话,又怕老张睡着了,你再给人家吵醒?
人家老张为案子事跑两天了,这说不过去吧?”
“我不给你扯。”老警员喝茶。
王队摇摇头,也不说外话,很快就打开记事本,开始梳理案情。
然后这会一开,唰唰咔咔,不时就是各种打火机的声音。
不一会,屋里云雾缭绕。
喜欢开会时在屋里来回走的王队,此刻好似在仙境里面一样,一会从云雾的这头出来,一会又从云雾的那头离去。
随着他离去出来,会上的内容也从一开始的证物,指纹,询问,还有社会关系,挨个捋顺了一遍。
谁负责哪里,他就点谁,谁发言。
张逢因为什么都负责,什么又不负责,倒是光棍的很,只剩坐在云雾里听了。
等大约半个小时。
王队把手头上基本没间断的烟按灭。
整理结束,基本没遗漏。
那剩下的就是大海捞针了。
“还是先从乌尘香查?”张逢这时发言了,也看到众人齐刷刷的全部望着自己。
幸好张逢经历了不少世界,如今在局里也都认识他们,不然这猛一下被二十多位老刑侦的探究目光盯着,那感觉不亚于被一群猛狮围着。
“那就乌尘香?”王队目前也没有太好思路,因为符纸等物品,是那种没有文字的黄纸。
卖这个的商贩太多了。
再者人家也可以选个祭祀的节日,混迹在一堆买家里,然后买完不用。
等个十几年,二十几年的,再出来画符杀人。
但乌尘香,王队听张逢说过,就算是保存的再好,保质期也只有一年左右。
那么筛选本市药店,是可行的,起码比其余的目标小。
“就乌尘香。”老刑警这时也举手了,“就听老张的吧,现在就开始查,不墨迹,不然咱们讨论查啥的功夫,咱们早就干完一家药店了。”
……
大海捞针的摸排,是每位刑警都会经历的事。
张逢现在也体会了,就是分街道划片的挨个药店与医院问。
诊所,还有这年代开一间小屋子的小门诊,也不能放过。
什么街角旮旯里的黑诊所,都能给你排出来。
这般大半个月过去。
乌尘香没找到。
但黑诊所打掉了两个,移交相关部门了。
专案组,是专案专办,不操闲心,局里的事还有其余人与本市其余局负责。
只是,说是专案专办,王队等人在摸排的途中,还是顺势打了一个赌博窝点现行,以及六个小偷,并阻止了一场街面上的江湖械斗。
这直到第二十五天。
全市该查的都查了,除了乌尘香外,现场的香灰都拿去和各寺庙与香火店比对。
但都无果。
……
这日下午。
张逢和王队开车来到一家超市门口,停在街边,心里是五味杂陈。
只是王队气虽气,但也习惯了一些难案大案不是那么容易破的。
张逢倒是第一次经历,却新奇这种别扭的无力感觉。
当然,其实也挺难受。
“不好受吧老张。”王队叼着香烟点上,打开一点窗户缝隙,“这算是你第一次从头到尾的跟案子吧?
我第一次案子没办完,也是气得不想说话。”
“确实。”张逢摸了摸没刮的胡须,然后看了看脸上早已潦草的王队,“王队,你这一天在家睡,三四天在车上睡,身体能受的了吗?”
“有啥法?”王队看到张逢的心态没问题,倒是笑着道:“当初我喜欢这一行,也干了这么多年,我说我习惯了,一点也不烦,你信吗?”
“我信。”张逢顺着王队说话,不打岔。
“你还真信啊?”王队笑着被烟呛了,随后咳嗽了几声,才说道:“说不上来,我对这个职业,是又烦又喜欢。
你不让我干吧,我心里不舒服。
你让我干,我还真不想干。”
“要不歇几天?”张逢活动活动发酸的胳膊,其实已经很乏了,“上头也说了,再有两天专案组要散,不能一直耗在一个事情上。
等散了,你去我那下棋?杀两把?晚上再吃个串?”
“行啊!”王队扬扬头,“老张你掏钱啊,这两天都是我拿补贴请你。”
“这没的说。”张逢笑着应声,又准备和王队聊聊一会吃什么。
这时,一名警员却从前方街口出现,身边还跟着一个低头哈腰的人。
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