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书房内。
年龄十六岁的张少爷,正不服的跪着。
白发苍苍的张家主,则是威严的坐在一个古木板凳上。
他如今已经三百二十六岁。
而面对有些不服的孩子。
张家主也有些生气的问道:
“张逢虽然是家里捡来的无名孤儿,非我张家血亲。
但已被家里族老赐名,算是半个张家之人,
你为何要命人将他遗弃?”
“太吵。”张少爷抬头看了父亲一眼,“父亲也不要再训孩儿,孩儿也没杀了他,而是将他放在了一处破庙。
那破庙偶尔也有上香之人,说不得如今已经被人捡了去。”
他说着,还振振有词,
“况且我是你孩儿,他只是外人,他哭闹声影响了孩儿修行,孩儿把他扔了又怎么了?
要不是族老当时捡到他,他早就饿死了,也来不到我张家。
自然,孩儿也知父亲不是看重他,而是想要借张逢的事情为由,拿出来教训我。
让孩儿知晓平事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且不能随意处置他人性命。”
“诶……”张家主面对孩子的诡辩,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他说一个道理,他孩子能说十个,且说的还都对。
虽然他知道孩子的想法绝对错了,有点太现实与利己了,但总不能一巴掌把自己孩子打死吧?
甚至别说是打死,就算是打。
他也不舍得。
“你这样的性子,迟早要给我惹祸事!”
张家主现在只剩适当性的说教一下。
并且这小子虽然狂,但也确实聪明,只欺压他能欺压到的人。
倒不像是平常纨绔那般,什么人都要去招惹一下。
但对于张家主来说,这个欺压就有问题,因为总有一天会惹到一个看似普通,实则了不得的人。
有时候就是这么纠结,张家主知道怎么去阻止,也知道怎么做最好,只要把孩子一关,什么事都没。
可身为一个父亲,没法做出来这样的事。
他现在只能祈祷,给他找的大儒能好好教育他,而不是每天回家的时候,听到的都是‘老师说:请家长’几个字。
‘还需给他多派几个守卫。’
张家主心里想着,觉得还是多派点人看着他。
至于张逢的事。
说到底是捡来的外人。
这对于自家孩子的教育来说,肯定是小事了。
“我去和族老说一声。”
张家主从椅子上起来,“你也起身吧,莫跪着了。”
他说着,又重点言道:“我过几日还要去林州,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你莫要去招惹族老生气。
他对于你扔掉张逢的事情,颇有微词。”
“知道了。”张少爷点点头,又哼笑摇摇头,“孩儿不觉得族老是心疼那个张逢,而是他觉得孩儿挑衅了他在府上的威势。”
“莫要再说!”张家主皱眉道:“他说到底是你三爷爷,也是我三叔,更是金丹小成的修士。
你一个筑基期的娃娃,若不是有我在,哪怕你是张家人,仅凭这一事,他也早把你关起来了。”
“关起来。”张少爷笑道:“父亲,孩儿是张家人,天赋又高,就算没您,他也不舍得杀我。
孩儿只需要徐徐图之,将要迟早有一天会收拾他,报‘关地牢’的恩情。
自然,此法太过阴险,不如换一句史记里的前人名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忍辱负重。”
“随你去。”张家主其实更不喜欢孩子这般阴险的对付家里人,但也喜欢这般阴险。
起码自己五百年寿尽以后,他一人不会吃亏。
……
晚上。
“混帐!”
又在张家后院内的密室中。
族老是在生气的在怒骂。
因为他今天从城里回来以后,听管家说,家主并没有责罚张少爷。
这无疑是打压了他的威严。
至于张逢,他不在意,张家父子也不在意。
张逢被扔这事,更多是一种他们张家暗地里的‘家族权力争斗’。
张逢的作用,就是这个。
并且又在往后十几年里。
他们基本也把张逢的具体事情淡忘了,只知道曾经有个捡来的婴儿,然后又扔了出去。
……
转眼,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八年。
除了一开始的前几天,有些不太风光以外。
之后自身灵气一上来,张逢就开始了山林里的吃肉与潜修。
这般不知不觉,又或许是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下。
张逢一闭关练武,这眨眼就过了将近十九年。
也在这一天。
边境的茂密山林内。
这里空气很好,灵气很足。
张逢披着一件兽皮,徒步行走在山林。
走着走着,当看到空中飞过去一只练气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