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进来，秦妩立刻招招手：“怎么这么久？”
司御寒走过去，张开双臂将她揽进怀里，笑着问她：“这么一会就想我了？”
秦妩脸颊一热，挣扎着去推他：“谁想你啊！”
“自恋！”
司御寒被推开也不恼，直接往床头一靠，静静看着她，“喝完了？还喝吗？”
秦妩将空水杯递过去，摇摇头：“不喝了。”
司御寒扶着她躺下，将房间里的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床头灯，“那……早点休息。”
秦妩感受着男人怀里传来的温暖，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弧度。
很快就睡了过去。
只是没过多久，她罕见地做起了噩梦。
梦里，她躺在冰冷的实验室里，约莫只有三四岁的年纪，纤细的手脚都被束缚住。
哪怕她用尽全力挣扎，都挣脱不了。
手脚反而被束缚得更紧。
实验室里，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模糊背影正站在实验台前，手里拿着各种做实验的仪器。
闻言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抹看似温和，实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009号，听话，痛苦很快就会过去……”
秦妩猛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身上也被冷汗打湿了。
司御寒被惊醒，连忙起身查看她的情况，“怎么？做噩梦了？”
秦妩没有回应。
她怔愣着，直直盯着前方，眼神却是一片空洞，几乎没有焦距。
眼底还残存着几分没有散去的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司御寒的心狠狠一揪，他连忙将秦妩拥入怀中，低声安抚着：“梦都是假的，阿妩别怕，有我在。”
司御寒的声音将秦妩的意识唤回来。
她抬起头，看向他。
眼神里罕见的带着脆弱和无措，“司御寒？”
“嗯，我在。”
“我在呢。”
司御寒将她搂得更紧，想要身体力行地让她感受自己的气息，“别怕。”
秦妩的身体缓缓软下来，任由自己靠在司御寒怀里。
男人身上的体温很高。
隔着睡衣的布料传过来，逐渐驱散了秦妩身上的冷意，让她渐渐回温。
她从司御寒怀里出来，“谢谢，我没事了。”
司御寒抬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指腹抚摸着她略微苍白的脸色，眼底的担忧不加掩饰：“刚才梦到什么了？”
他听到秦妩说梦话了。
她说：“我不是009号，我是秦妩！”
009号……是什么？
秦妩却摇了摇头，抿着唇没说话。
不是故意隐瞒，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从哪里去说。
更不想让司御寒担心。
司御寒见她不想说，也没再多问，重新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肩，哄道：“不想睡的话，我给你读睡前故事。”
上次那本法语书已经读完了。
司御寒特地让人买了一批专门的睡前读物。
只不过……这些故事有点幼稚。
有些甚至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的童话书。
秦妩还对他吐槽过，说自己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才不喜欢这些幼稚的故事。
但每次只要他读，她都会听得津津有味。
男人字正腔圆，语调慵懒低沉，故意放缓了语速，绘声绘色讲述着和他周身高冷气质截然不同的通话估值。
却一点都不显得违和。
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撩人。
秦妩揉了揉有点酥麻的耳尖，一颗悬着的心逐渐落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秦妩迷迷糊糊睡的过去。
司御寒缓缓睁开双眸，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手臂将她搂得更紧，眼底满是疼惜。
这是他认识阿妩以来第一次见她做噩梦。
他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对秦妩的了解太少了。
他对秦妩的过往几乎一无所知。
哪怕派人去调查过，查到的也只是一些皮毛，是秦妩想让他知道的一切。
他低着头，借着床头柜上的微弱灯光，紧紧注视着已经在他怀里熟睡的女孩，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暗色。
这次秦妩没有再做噩梦，而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动了动，想要翻身去摸手机，结果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一步拿到手机，将闹钟给关了。
“再睡会儿？”
司御寒低沉的嗓音在头顶传来，秦妩揉着眼睛抬头看去，“你没去上班？”
司御寒搂住她的腰身，将人抱到了自己怀里，笑着道：“今天不忙，多陪陪你，肚子还疼吗？”
秦妩趴在司御寒的胸口，轻轻摇头，“早就不疼了。”
她的止疼药可是很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