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的时候我也不爱出来帮忙,可是在堂营里呆得久了,看着你这个丫头对我们这么上心,我是真感动啊。所以我也愿意出来帮帮忙,诶呀,就是你太瘦了,性子也随性,别到时候被带偏了啊。”
九尾慵懒地甩着尾巴,火光映得她眼波流转,她打断了镇海翁的唠叨:
“老龟啊老龟,你这性子倒是难得。万年的仙儿有几个好东西,结果你愣是带着蚱老邪他们,安稳过了这么些年,是个厉害的人物啊。不然就凭蚱老邪,他早就被抓进去了。”
她指尖卷起一缕长发,似笑非笑地瞥向白灵霄:
“哪像某些人,天天搞那个什么实验,弄得满洞府都是夜光骷髅头,诶呦…”
白灵霄的银针倏地钉在九尾尾巴尖上:
“狐狸精闭嘴!你啃皇帝脑袋时可比谁都张扬!还有啊,那书生你都吃了多少个了?八九十个没跑了吧?美其名曰是找真心人。你的心都是假的,你上哪里找真的去?你怎么不说老蟒呢,老蟒也是杀人不眨眼啊。”
蟒巳耀的蛇尾不耐烦地拍打地面,鳞片刮起细碎火星:
“本座吞的都是该杀之人。”
九尾看蟒巳耀和白灵霄合起伙来气她,撇撇嘴便不说话了。
“是是是…诶呦,你们可别吵。”
镇海翁慢悠悠往火堆里添了根柴,龟壳上的古老纹路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你们杀人还要挑黄道吉日摆排场。搞这个搞那个的,还挑剔起来了,说实话啊…”
他突然变戏法似的摸出个海螺。
“老夫就实在多了,当年有伙海盗劫童男童女献祭,我不过是把螺壳里的寄居蟹扔到了院子里,那些小家伙饿了,就爬进他们耳朵…然后啊…一点点吃了他们的脑浆子。这事儿和我其实没什么关系。”
九尾突然用尾巴捂住我的耳朵:
“老不修!别教坏小孩!”
她转头却对镇海翁露出赞赏的笑:
“不过你这手确实漂亮,既除了祸害又不沾因果。难怪你能在人间逍遥千年,我们却要在炼狱里啃墙皮。还以为你是个什么好家伙呢,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火堆突然爆出团蓝色火星,映得四位老祖面容明灭不定。镇海翁龟壳上的符文微微发亮:
“老夫不过是活得久些,看得开些。吃吃喝喝的时候稍微注意些,你们当年若肯收敛半分…”
“收敛?”
九尾嗤笑着打断:
“我生来就是山野精怪,快意恩仇才是本性!倒是老龟你…当年啊,这道龙王的爪痕要是再深三分…”
指尖轻轻抚过镇海翁脖颈上那道横贯的疤痕,我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说实话这疤痕挺深的,若不是镇海翁的头发胡须都茂密,还真是挡不住。
蟒巳耀的蛇信子嘶嘶作响:
“他那是怂!我杀三千修士时,这老龟还在给渔民托梦预警风暴呢,有什么好说的。”
“放屁!”
镇海翁的龟爪突然拍碎块火山岩,惊得火炎从睡梦中一哆嗦。
老龟眯起眼睛,瞳孔里映着深海漩涡:
“老夫杀过的倭寇能填平东海湾,只不过专挑月黑风高时动手,天亮前还要把血迹冲干净。杀人也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能想杀就杀。担因果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缩了缩脖子,没想到镇海翁竟然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白灵霄和蟒巳耀杀人如麻我是知道的,如今这么个温柔的老人,也是如此,一时间还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听见镇海翁轻叹:
“我们这些老家伙啊...白小子莽得痛快,蟒小子狠得彻底,狐狸精疯得漂亮,唯独老夫,连报仇都要算潮汐时辰,活得是窝囊了些。”
九尾忽然凑近镇海翁,九条尾巴在身后铺成华毯:
“所以老龟才活得最久呀。”
九尾看我一脸迷茫,给我讲起了他们从前的故事。
“老龟的年纪是最大的,我们只有千八百道行的时候,他就已经快要万年了。很多时候大家若是出了什么事儿需要调和,都是找老龟。之前你也听蚱老邪说过吧。我们这群仙儿都是认识的。”
“平时呢,我们也总是混在一起,就像是每个种族里出类拔萃的人,总是惺惺相惜嘛。我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男人,各式各样的男人,皇帝的贵妃,土匪的压寨夫人,青楼里的姑娘,不论是良家妇女,深闺小姐还是浪荡女人,我都装得有模有样。”
“我总是盼能找个真心人,可是我找不到,那些骗我的,我就直接吃掉,史书上倒是没有我的记录,不过有一朝代的帝王暴毙,其实就是我把他脑袋瓜子吃了。他太不把我当人看了。”
“蟒巳耀那家伙常在河边湖里休息,饿了就吞人,渴了就吞人,反正吞人这事儿他是真的挺在行,而且遇事冲动,有事儿就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