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在暴雨声里微弱却清晰:“帮我告诉哥哥,那些纸船,终于可以漂向远方了!”
金戈望着被押上警车的余弼,想起上周实验室开放日,那个总在角落里沉默的实习教师,曾经教孩子们用海螺做风铃。
有一个孩子问:“老师,海螺为什么会有海浪声?”
他轻声回答:“因为每个贝壳里,都藏着大海的记忆。”
黄琳扯住金戈的袖口,手机屏幕上,一张刚刚解密的照片正在闪烁!照片里,余弼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上,压着半块折纸船!和金戈西服口袋里的那一枚,拼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
暴雨渐渐停歇,海风带着咸涩的潮气灌进仓库。
金戈摸出那枚折纸船,船身在晨光中,泛着珍珠一般的光泽。
黄琳指着远处的海岸线:“看,那群人是学生们!”
只见海滩上,几十个孩子正用贝壳,拼出巨大的纸船图案!
张昊举着一块大木牌,红漆在晨光里耀眼夺目:“我们的未来,由自己掌舵!”
当金戈和黄琳踏入校园时,教学楼前的梧桐树,正抖落一身水珠;走廊的尽头,余匕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盆含羞草,她的叶片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含羞草旁边的便签纸上,是他熟悉的字迹:“有些真相,就像含羞草,触摸得太用力,反而会躲起来!”
“金老师!”张昊从后面跑来,裤脚还沾着海滩的沙粒,“我们把实验室的旧设备都擦干净了,您看!”
张昊身后的孩子们,举着一块大展板,上面贴着一张旧设备的照片,旁边写着:“历史见证者的新生之旅!”
金戈望着孩子们清澈的眼睛,想起余匕在警车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其实,我早就该明白,纸船折得再结实,也挡不住潮水!但是,总有人愿意陪着它一起漂流!”
他摸出兜里的折纸船,轻轻放在展板旁:“那我们就做那潮水吧,推着纸船去远方!”
就在这时,余匕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显示“匿名短信”。
金戈接过来,只见短信里附着一张照片:王强正站在黄琳的公寓楼下,手里举着一束白玫瑰,身后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暴雨初歇,厦二中的教学楼在晨光中,渐渐显露出轮廓;积水在走廊的瓷砖上,形成蜿蜒的小溪流。
黄琳的高跟鞋踩在水洼里,发出清脆的“噗噗”声,她怀抱着一摞学生的作业,那些被雨水打湿的边角,还残留着海风咸咸的气息。
金戈的西服袖口,还沾着仓库里的铁锈,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手指轻轻摩挲着折纸船的边缘。折纸船的纸张,在昨夜的挣扎中起了毛边,却依旧倔强地保持着原来的形状。手机忽然震动,屏幕亮起时,陌生号码的来电让他的心跳猛地一滞!
“金老师吗?我是王强!”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带着晨曦般的清朗,却让金戈的指节下意识收紧,“黄琳老师有点不舒服,现在在我的车里,我送她去学校!”
金戈感觉后槽牙几乎要咬碎,办公室的排风扇,在窗外发出“嗡嗡”的低鸣,仿佛在为他的怒火推波助澜!他记得上周的教研会上,王强递过来的矿泉水瓶底,有淡淡的玫瑰香,和黄琳包里那瓶一模一样!
走廊的尽头,传来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李佳抱着实验器材匆匆跑过,发梢还滴着未干的水珠。
“金老师,在余匕的办公室里发现新线索!”她气喘吁吁地推开办公室门,怀里的烧杯叮当作响,“是一份旧病历,患者叫余弼,住院号479,和财务账本上的银行尾号完全一致!”
金戈接过病历,纸页边缘有明显的烧灼痕迹,像是被人匆忙用火烧过!
病历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患者在剧痛中写下的:“左腕刀疤,需定期换药。”
他想起昨夜在仓库,余弼工装口袋里那半截u盘,金属外壳在灯光下闪着幽光。
“快去通知崔丽老师,让她带着学生封锁余匕的办公室!”金戈的声音一下子拔高,惊得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起一片!
李佳转身的一瞬间,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对了,查查学校近三个月的快递记录,重点是匿名包裹!”
当崔丽带着学生冲进余匕的办公室时,满屋的樟脑丸气味几乎让人窒息!张昊正蹲在书柜前,手指在缝隙里抠出一个铁皮盒子,盒子里躺着半块折纸船,船身被烧得焦黑,却还能辨认出“给哥哥的船”几个字。
“老师,看这个!”陈小雨举起一个落满灰尘的监控主机,外壳上贴着一张褪色的便利贴,“2024年9月3日,设备采购异常预警”。
她麻利地接通电源,屏幕亮起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监控画面里,余弼正把一箱一箱设备搬进仓库,而他的身后,王强的身影在走廊的尽头若隐若现!
金戈赶到时,学生们正围在监控屏幕前,眼里满是震惊!
金戈摸出手机,照片里的王强正站在黄琳的公寓楼下,手里的那束白玫瑰的露珠还未干透。照片的角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