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背靠斑驳的砖墙,指腹摩挲着裤袋里的铜哨,哨身上"破土"二字,已被掌心汗渍浸得发烫,纹路很像母亲临终前,在他后颈胎记上勾勒的弧线。
远处围墙下,传来液压剪咬断铁丝的脆响,五个黑影如狸猫般潜入!为首者,鸭舌帽檐压得极低,后腰弹簧刀的红绳穗子,在夜风里晃出危险的弧度!
"是朱熹!"
林小夏的声音,从三楼窗台飘下,银丝手套,在月光下泛着冷芒。她抱着改装手电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腕内侧,淡红色的印记,正随着呼吸轻颤!那是上周,环保社团采样时,在旧灯塔废墟沾染的不明液体,留下的痕迹。
金戈抬眼望去,女孩马尾辫上的易拉罐拉环,撞出细碎的声响,与二十年前,母亲实验室里警报器的蜂鸣,竟有微妙的共振!
液压剪"咔嗒"一声,剪断了最后一根铁丝的一刹那,金戈喉头发出低沉的啸音。应急灯骤然爆亮,惨白的光线如刀,劈破了夜幕!
林小夏如猎豹般跃下,银丝手套织成的网,精准缠住朱熹的脚踝!朱熹踉跄着,扑倒在石阶上,弹簧刀飞出时划破空气,刀刃反光映出他后颈新纹的蛇形刺青:墨色边缘红肿未消,像一条正在蜕皮的活物!
金戈注意到,朱熹手腕上那串珍珠手链,闪烁着米黄色的光泽:那是用滨海镇特产的"血菩提"穿成,与牟咖常戴的那串相比,少了一颗刻着梵文的隔珠。
"妈的!"
朱熹骂骂咧咧地挣扎着,额角的血珠,顺着眉骨滴在水泥地上,洇开的形状,竟与金戈锁骨下的枫叶胎记隐隐相似!他身后的黄毛小子掏出甩棍,手腕突然被彩色绳圈勒紧:张昊从老槐树桠间荡下,用劳技课编的花篮绳,缠住了对方的关节!绳头系着的易拉罐拉环,“叮咚”作响,那是这孩子用厦夂一中食堂的可乐罐改制的报警器,此刻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
"往沙坑跑!"
朱熹猛地推开跟班,踉跄着冲向操场!
金戈朝阴影里的洪龙使眼色!这位前省队摔跤运动员,此刻手持高频哨,腮帮鼓得像一只青蛙。
哨音刺破夜空的一瞬间,朱熹刚跳进沙坑,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坑底铺的并非黄沙,而是崔丽从化学实验室运来的辣椒粉,细粉在月光下腾起橘色烟雾,呛得人涕泪横流!
崔丽抱着试剂箱,从办公楼冲出!白大褂口袋里的红叶琉璃坠子,与林小夏手腕的银镯发出同频蜂鸣,那是上周环保展上,两人同时获得的"最佳创意奖"奖品。
金戈蹲在朱熹的面前,夜视仪的冷光,映出他眼底的冰棱:"带管制刀具私闯校园,背包里的汽油瓶,是给实验楼准备的?"
他袖口的智能表,正投影着树洞摄像头拍到的画面:朱熹掏打火机的手指关节泛白,背包拉链上挂着的红叶挂件,与牟咖钢笔坠子如出一辙!背包内侧,绣着的"hl"字母,在紫外线灯的照射下,泛起荧光,与厦夂一中档案室里,被篡改的学生档案封皮上的印记,完全吻合!
黄琳递来塑料扎带时,指尖无意间擦过金戈的手腕,两人同时一颤,仿佛有电流窜过!
下午,她塞在备课本里的纸条,忽然浮现于脑海:"监控拍到,朱熹在一中围墙外徘徊,牟咖今早请了病假。"
此刻,朱熹后颈渗出的血珠,在地面聚成微型湖泊,湖面倒影里,实验楼三楼生物教室的窗帘,无风自动,隐约有黑影在窗后晃动!
"金老师!"
张昊举着平板电脑奔来,屏幕上是厦夂一中的建筑结构图:食堂、宿舍标满红点,实验楼被火焰图案圈住。图纸边缘的铅笔字,如毒蛇信子般扭曲:"老东西出院日动手!"
那笔迹,与金戈在教师办公室,见过的牟咖备课本的批注分毫不差!而"老东西"三字下面,用红笔描着门卫老周的照片:这位退休警察今早刚说要去医院探望"亲戚"。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金戈望向实验楼。三楼生物教室的灯突然熄灭,只有窗帘缝隙透出微弱的茉莉香,那是沙琪玛全息影像身上的味道,也是母亲旧实验室里永恒的气息!他摸了摸锁骨胎记,那里的灼热感正顺着神经蔓延,仿佛有根无形的线,将他与教室深处的秘密紧紧捆绑!
金戈和张昊两人冲向实验楼时,楼梯间的声控灯,如鬼魅般明明灭灭。
手机光照出台阶上,新鲜的泥脚印,在二楼拐角汇成箭头,指向灭火器箱。
箱内没有灭火器,只有半片红叶躺在底部,叶面沾着的黑土,散发着旧灯塔废墟特有的腥气。
金戈捏起